“往先哄娘的时候,说给娘第一个穿。现在哄筝儿,竟还敢用一模一样的话。”余南姝捂嘴偷笑,“说错了,说错了。是往后娘亲与沈姐姐,一人一套新衣裳。”她说完佯装叹了口气,感叹道:“夹在两个女子中间,可真难做唉!也怪我,太过讨人欢喜。”她一句话,逗得庄知韫身后的丫鬟都笑了起来。沈筝用过早饭,欲独自出门。小袁原本坚持要跟,却被余正青叫住,说要带这小子去府衙,见见他这边的捕快,让双方互通有无,搞得小袁是又惊又喜。沈筝假意帮他推辞了一番,见拗不过余正青,只得说了一句:“您可要给咱们准新郎留些采买时间才是,到时借您府上采买人手一用,带着小袁,免得他吃亏。”余正青听后比小袁这个新郎官还兴奋,三两下便抛出一连串问题来:“何时成亲?家中说媒还是自行相看?姑娘是哪儿的人?对方父母可还瞧得上你?到时喜宴在哪办?”小袁被他问得瑟瑟发抖。最后余正青大手一挥,问他:“可要采买何物件?说到底本官也算你小半个上司,此事既让本官知晓,本官也不能无所作为。这样吧,你今日要采买的物件,当本官送你的新婚礼物。”此话直接将小袁的膝盖给吓软了。哪有知府大人给小捕快付账的啊!余大人这、这也太过爱屋及乌!他慌张解释道:“余大人属下就、就给未婚妻子选个首饰,其他的物件,在哪儿采买都行,不必您破费”余正青一拧眉,正想让他莫要客气,便听沈筝道:“大人,小袁成婚用的物件,自是他自己采买付账来得诚心。毕竟如此一来,才算与娘子组成了二人新的小家。您有心体恤下属,小袁知晓便够了。”余正青沉吟后点头,“倒也是这个道理,但本官既知晓了,自是要贺你新婚。”小袁以为余正青愿意对他好,全是爱屋及乌,但沈筝知道,其实不然。——不论哪个为官者,都希望自己属下能一心向着自己,携手前行。而非贪那官身与其中的利益。小袁与赵休,都是为官者最为欣赏的那一类人。偏偏“欣赏”,不分高低贵贱,全凭心而定。沈筝刚行至李时源师徒宿的客栈街口,便见着了个熟悉的人影,不由得脚步一僵。只见那人在街口东张西望,面有焦急之色。此人正是昨日在客栈小手一挥,便想让自家爹爹亏本的“小富婆”——薛梨。沈筝正站在原地思考,是继续往前走,还是绕路而行时,薛梨已然发现了她。“沈——”她刚往外冒了一个字,又陡然伸手将嘴捂住,左顾右盼起来,见无人在意她后,轻拍胸口,朝沈筝小跑而来。沈筝一见她便回想起昨夜自己的“壮烈”场面,僵硬一笑。“薛姑娘,好巧,又见面了。”“不巧不巧。”薛梨猛地摇头,摇得头上的朱钗叮铃作响。“小女子就是在这儿等您的。”她说完仿佛害怕沈筝以为自己是个女色狼,赶紧摇手说道:“沈大人,小女子不是来堵你那个的”那个?哪个?“那是?”沈筝嘴角一抽,那僵硬的笑也不复存在。薛梨尴尬一笑,指了指自己身后。“沈大人,昨夜怪我。您朋友宿在客栈的消息,不知怎的就被传了出去,今晨客栈来了好多小娘子,都想着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您”沈筝双眼微睁,这个消息让她消化起来极其困难。“你是说,眼下客栈都是来堵我的?”她说完,脑中就有了画面,霎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她今日不得被摸秃噜皮了!说好的百姓很害怕官呢?怎么到她这儿反而掉了个掉。薛梨咬了咬嘴唇,“可以如此说,沈大人,您莫走这条道了”她话音刚落,二人身边经过一对年轻夫妻,只听那男子幽怨道:“娘子咱俩未成婚之时,我头一次约你去看灯会,你都打扮得没今日好看那日你敷衍我。”沈筝正想抬眼看去,薛梨跟受了大惊吓似的,垫脚便将她挡在了身前。“又是去看您的,您莫要露脸”“”那对年轻夫妻没注意这边,疾步而行,只听那女子敷衍道:“夫君,你跟沈大人,自是不一样的。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且我与沈大人”唉,同为女子,怎会有甚可能!“您听到了吧”薛梨后怕,给沈筝指了个方向。“小女子提前与您友人说了,让他们去客栈后院等您。您放心,后院都是自己人,外人是进不来的。”原来薛梨是来给自己带路的。“那就劳烦薛姑娘了。”“不劳烦不劳烦,这麻烦也算是小女子惹出来的,小女子自是要对您负责。您随小女子来,咱们走小巷。”薛梨才不会承认,她还有私心在其中——她也不想让旁人见到沈大人。这种只有自己见到,只有自己能与她说话的感觉当真是美极了!李时源与冯千枝在客栈后院等候了有一刻有余,冯千枝明显心不在焉,呆呆看着地上落叶。李时源坐在她身旁写着医案——他自己的医案。但其实他也未曾投入。“吱呀——”门特意未上闩,被人从外面推开,是薛梨带着沈筝走了进来。她朝沈筝福了福身,深深地看了沈筝一眼后,吸气道:“沈大人我、小女子真的很:()穿成荒年女县令,带家国走向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