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在不远处挑着灯芯,而青兰则候在了门边。
谢芫苓看向徐玉泽。
徐玉泽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
随后又站到谢芫苓的身后,拿起梳子,仔细地为她梳着头发。
他的手指撩开谢芫苓的长发,雪白的脖颈上,还残留着一点点的痕迹。
徐玉泽目光扫过,手里的梳子均匀地划过发丝,反复梳了几次。
他又将头发摆弄回脖颈处,遮挡住了那一朵朵红梅。
谢芫苓原本是睡得太多才醒来的,可现在看天色还黑着,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
再加上徐玉泽轻柔的手法,这让她本就应该睡觉的脑袋,更加昏昏沉沉了起来。
徐玉泽的视线若有若无地从,谢芫苓的脖颈处划过,脑中闪过无数次谢芫苓的脸。
从她小时候,慢慢长大,甚至她及笄,他都偷偷地在一旁注视着她。
只是可惜,他除了下人这个身份,也没什么能让她注意到自己。
徐玉泽抬起手,将梳齿彻底没入谢芫苓的发间。
谢芫苓困倦地起身。
徐玉泽连忙收回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刚才差一点,他就要因为自己的走神,而扯断郡主的发丝。
谢芫苓毫无察觉,向室内走去。
徐玉泽立马稳定心神,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为她褪去了外衫和鞋子。
他仿佛像个傀儡一般,站在床边无声无息。
直到谢芫苓再次睡过去,他才缓缓地退了出去。
“玉泽管事辛苦了。”
“是啊,要不是玉泽管事发现,奴婢们都不知道郡主醒了。”
“要是让齐嬷嬷发现,可不得给我们好果子吃,真是多谢玉泽管事。”
“玉泽管事这就走了吗?要不吃些茶点,垫垫肚子再走?”
徐玉泽摇摇头,拒绝了她们的好意。
他走出正房,周围的烛灯都已经熄灭,遥远的天边泛起一抹白光。
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
徐玉泽手里还拿着方才的梳子。
他用力地握紧,直到手中的梳齿扎入手中,他才把刚才的幻想丢出脑后。
不管如何,他都不能再犯刚才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