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行简走进福宁殿的堂屋时,云景明果然在和王九渊说话。
“皇上。”云行简低声喊了一句。
云景明看向他:“是皇叔,有事么?”
云行简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皇上有事,臣就先不说了。”
“行呀,那皇叔去忙自己的吧,等朕这边完事儿了,再找你。”云景明认真的说道,不像是开玩笑,反倒更气人。
云行简被气得头一嗡嗡的,他面色铁青,也不走也不说话。
云景明问:“皇叔可还有话要说?”
云行简大步走过去:“是,臣想要和皇上说说楚剑玉。”
云景明冲着王九渊道:“九渊,你先退下。”
等屋子里只剩他们叔侄二人时,云行简放下君臣之礼,质问:“皇上你要免了楚剑玉的罪,这事儿本来就让很多大臣多想,现在可倒好,放任他借着追查户部钱粮的事情,向朝臣们暴力催还,这其中就有朱晋一个。现在包括朱晋在内的几个朝廷命官为了筹措资金,跑到集市上卖地卖屋的,影响太不好了!况且,这也不利于大凌的团结吧。现在大家是人心惶惶,一盘散沙。难道这就是皇上想要看到的结果?!”
云景明不紧不慢的坐下,抬眼看着云行简。
淡淡的开口:“皇叔的意思是,朕徇私枉法,楚剑玉借机报复?”
云行简不能把话说的太难听,只好耐着性子解释:“皇上误会了,臣没有指责的意思。”
“皇叔为大凌好,朕看在眼里,但是有些事情,皇叔似乎并不清楚。先说说楚剑玉吧,举报他的人,本应该待在客栈等候大理寺的传唤,可是却趁人不备跑了,这不是心虚是什么。楚剑玉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可见一斑。再说户部钱粮。朕看过楚剑玉递上来的折子,朝里居然基本都借过,实在是超出了朕的想象。要不是有这些蛀虫,这次东州大灾,粮库怎么能连粮食都需要顾辞现凑呢?楚剑玉连本带利的替朝廷讨回钱粮,朕是双手支持的,皇叔呢?皇叔不支持?”
云行简哑口无言。
但云景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继续道:“朕在楚剑玉接手这个任务之前,跟他谈了很久,要完成任务,就必须要得罪人,楚剑玉本不想接,是朕游说了他很久。皇叔啊,既然有人愿意替我们替大凌做这得罪人的事,我们可得知道感激啊。”
“……”云行简憋出一句:“皇上说的是。”
云景明说:“至于那些卖地卖房的,他们不委屈,当初借了钱,自己潇洒了,现在还回来,有什么不对的。要朕说,楚剑玉的手腕应该再硬一点,换不上的,连贬三级。”
云行简沉默半晌,说:“即使皇上说的都对,但是这度,楚剑玉得把握好,不然引起民愤,皇上肯定也不想看见吧。”
“是啊,朕也想过。皇叔,你看这样如何,就是由你起带头作用,皇叔先把户部的钱粮还上,大臣们看见了,就会心服口服,自愿还款。”云景明笑嘻嘻的说道:“皇叔不会拒绝的吧。”
云行简回答:“皇上这是把主意打到了臣身上。那好,臣就尽快还款,起到表率作用。”
说完,云行简看着侄子,咬牙切齿:“曾经扯着臣衣角的小屁孩儿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
云景明只是看着他笑笑,不说话。
东城外的营帐。
温道则道:“这次我给的是粗粒盐,他们肯定会研磨后拿到黑市贩卖,我已经派人跟踪黄清辰卢可久等人,现在就看能不能抓到他们研磨粗粒盐的证据了。”
站在他对面的人说:“我被抓了,黄清辰肯定会放松警惕,加工粗粒盐到黑市上贩卖。食盐本身就是国家管控的物资,黑市上更是抢手。”
“嗯,这次,是人是鬼,终于可以一探究竟。”
温道则意味深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