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红恼上心头悲愤交加,哭得腿软还在坚持要闹。
盛夏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把人暂时安抚在花坛上接着抽噎,路过的人都在不断侧目,周继红或许是小时候哭多了,被人打量了也不觉得局促,只是在有节奏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顾戎眨巴着没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双眼,递来一张新手帕的同时好奇道:“这是为了让伤心更有节奏感?”
“你懂个屁!”
周继红劈手夺过手帕恼火得不行。
盛夏忍着笑解释:“他从小就知道应该这么哭,还教过我呢。”
“说情绪太激动哭上头了容易呼吸性碱中毒,有一定概率会死,所以哭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节奏。”
小时候的周继红是真的很爱哭。
而且还总结出了自己专门的一套爱哭且能长寿的秘籍。
跟盛夏哪怕受到了不公平对待也只会沉默不一样,这孩子打小就是嗓门儿大,哭声绵长且经久不衰。
只是盛夏也没想到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小时候那个爱哭的小胖子长大了也还是爱哭。
而且哭得这么没面子。
盛夏掏出兜里的奶糖把糖纸剥了,递到周继红的手边:“补充一下血糖和体力?”
周继红愤怒地咬着奶糖,再看看顾戎顿时觉得更来气了。
不过上火归上火,正经话不能忘了说。
周继红咬牙道:“反正我不管,你欠她的都必须补。”
“不然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顾戎对待周继红罕见的有耐心,在周继红的另外一侧坐下,双手搭在膝盖上点头:“你说,我都补。”
周继红勉强满意了一些,开始绞尽脑汁回想常规的结婚流程应该是些什么。
其中不乏很多是他自己理解的歪理邪说。
可不管他说了什么无理的要求,顾戎的反应全都是点头说好。
周继红把盛夏打发去给自己买汽水,眯着眼狐疑地盯着顾戎:“你什么都答应,该不会是在糊弄我吧?”
“不是。”
顾戎失笑道:“我知道你的愤怒中很大一部分是来自我的责任,也是我的疏忽才会导致让她受委屈,所以你说的这些我都认。”
就算是周继红不说,他也会这么做的。
他或许因为从小就缺乏在正常家庭长大获取的常识,也不懂得那么多繁琐的礼数。
不过只要是他听说到的,还没做到的,他全都会一一补足。
顾戎这人别的不好说,但信守承诺这一点是周继红目睹的,这话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