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顾戎哀怨道:“逼供之前能先给口饭吃吗?”
“再不给吃的,我可能就要饿死了。”
顾戎这人嘴上跑马是常态,脱口而出只管自己说得顺嘴,也从来不在乎吉不吉利。
方大娘听了这话连着往地上呸呸了几声,临时给顾戎热了几个烧饼,看着他吃又觉得心里惴惴。
来路不明的女人都打上门来了,还张嘴闭嘴提到了什么房子。
顾戎到底是干了什么?
方大娘不安地看了眼正在忙的盛夏,压低了声音说:“戎小子,你真没干啥对不起媳妇儿的事儿哈?”
“咱现在可是新社会了,搞不得旧社会那一套,你可不能……”
“大娘。”
顾戎抻着脖子把噎人的烧饼咽下去,灌了口水无奈地说:“大娘和胖婶上次就冤过我一次了,这次可不能再冤我了啊。”
方大娘自己底气不足眨了眨眼:“我这不是问问嘛?”
“你要是没干啥,那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歪,这有啥不能问的?”
顾戎怅然叹气:“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只是具体该怎么说,他要吃几个饼子想想。
顾戎吃不饱似的又去拿了几个烧饼,张姐不明所以当真是以为顾戎饿坏了,忍不住说:“老板,这会儿也不忙,要不我去后边做点儿热乎的?”
顾戎这烧饼吃得一口接一个的,脸都噎白了还不停手。
就这么吃下去,到了晚上烧心了可咋整?
盛夏一言难尽地撇撇嘴,摇头说:“不用,他不是饿。”
顾戎明摆着的就是心虚在措辞!
盛夏脸色不明地把衣服挂好,哼了一声说:“等噎得受不住了,自己就晓得停嘴了。”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能不知道饥饱?”
盛夏嘴上这么说,可最后还是给顾戎单独热了一碗汤。
盛夏把碗放在顾戎的手边说:“中午没吃完的,白菜豆腐汤。”
白嫩嫩的豆腐切成小块儿,白菜的青绿的在汤间沉浮,乍一看还挺好看。
只是顾戎的脑回路分外新奇:“你再仔细看看这汤。”
盛夏狐疑低头。
顾戎掷地有声:“我和沈安就像这豆腐汤一样,青青白白的!”
盛夏:“……”
尤其注重清白的顾戎烧饼也不想吃了,大约也是真的一口都吃不下了,仰头喝了几口汤顺食,挪着小板凳就往盛夏的跟前凑:“记得村里的二层小楼吗?”
盛夏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那小楼一度被盛夏误以为顾家的日子其实过得很好,然而后续才发现只是金玉其外,内里一塌糊涂。
顾社滥赌欠下巨额赌债,顾戎在其中动了一点手脚,借老山猫等人的手把房子从顾家的手中拿了过来。
盛夏一开始本以为顾戎会想去那个小楼里住,谁知道他只是换锁挨个锁好了门,就连大铁门上的铁链都多缠了几层,好像再也不想谁进去。
时间长了没回村子,盛夏都差点把这个小楼的存在忘了。
顾戎却在这个时候提起……
盛夏微妙地眯起眼:“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沈安刚才提到的房子就是那个小楼吧?”
“顾戎,那房子到底是怎么盖起来的?”
“跟沈安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