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戎不是个怜悯泛滥的人,他自己泡在黄连水里太久,也挪不出多的怜悯给任何人。
他只遇见过一个例外。
他也只拥有一个例外。
盛夏垂下眼慢吞吞地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顾戎看着她红得诱人的耳朵,早已过了出牙期的牙根无端痒痒。
莫名的,顾戎突然就很想咬人。
为了防止自己得亲还咬的行为过分得寸进尺,顾戎强制逼着自己把发热的视线挪开,双手搭在盛夏的肩上轻声说:“我觉得是你那个后妈干的。”
盛夏脑子热乎得像是咕嘟冒泡的岩浆,乱麻似的。
冷不丁一下听到这么一句,当即就愣了:“啊?”
顾戎发现盛夏的鼻子看起来好像也很好咬,暗恨自己这张牙口不争气的同时缓缓把蠢蠢欲动的爪子收回来,规规矩矩地搭在椅背上说:“你不觉得是她吗?”
盛夏反复吸气几次后终于把自己的思绪拉扯回来,大脑重新恢复清明的瞬间,她想到的也是同一个人。
盛夏撇撇嘴微妙道:“除了后妈和我那个好妹妹,我还真想不出能有谁。”
当初搞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来坏盛夏的名声,为的就是断了盛诗诗被嫁出去的可能,顺带把盛夏这个不招人待见的拖油瓶扫地出门。
而且这事儿尽管一度在盛家闹得不可开交,在厂职工家属院里也是沸沸扬扬,但知道的人其实没那么多。
盛夏冷嗤道:“还说城里人人皆知,跟谁鬼扯呢?”
“盛开杰只是个矿场的小厂长,他又不是什么人人朝拜的遗老遗少,他家的破烂事儿有几个人稀罕知道?”
她和顾戎已经结婚八个月了。
过去的八个月都安安稳稳的没人去提,现在突然有人记性好了旧事重提,除了是恶心她的,还能是想干什么?
盛夏想想有些憋气:“我不招惹她们就算了,上赶着往我嘴里塞臭抹布。”
陈曼秋和盛诗诗这对母女实在可气。
顾戎听到这话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虚。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盛夏的确是没主动招惹过盛家的人。
可是他在盛夏不知道的地方惹了。
盛夏不知道顾戎心里在想什么,此时想想有些后悔:“你那一脚使劲儿了吗?我怎么觉得你踹轻了?”
刚才只顾着抓顾戎,没顾得上找机会把烂嘴的人狠狠打一顿出气。
现在想想亏了。
顾戎忍笑忍得嘴角抽抽:“那要不,我再去把人逮回来摁着打?”
盛夏木着脸。
顾戎站起来的同时非常顺手地捏了下她小巧的耳垂:“听你的,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