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嚷嚷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以至于陈老师看到意外出现在这里的盛夏,再想捂嘴去隐瞒什么成了最大的难题。
这些人说的话盛夏全部都听见了。
字字清楚,一字不漏。
盛夏表情淡漠地看了一圈在场的人,从神色上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无缘无故遭了这种恶意的抹黑,搁谁的心里能好受?
陈老师温文的脸上骤然掠起愤怒,摆手催促顾戎赶紧把盛夏带走的同时,气得咬牙:“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全都是些没心肝的混账东西!”
休说这些不可考据的传闻不知真假,就算真的有什么有关于盛夏的事儿,那也是人家夫妻间的私事儿。
关这些鬼叫的畜生何干?
更何况盛夏根本就不是他们口中的那种人!
陈老师气得浑身发抖:“好好的孩子受你们这种红口白牙的污蔑,你们简直……”
“哎,顾老板来了啊?”
嚷嚷得最大声的人看到当事人出现了,非但没有半点背后说人的心虚,甚至还刻意地抬高了嗓门:“顾老板,我们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你媳妇儿不是啥好人!”
“她就是看中了你的钱,在你面前故意装出来的好,实际上被背地里早就烂透了,那恶名简直是人尽皆知,城里老盛家的丢人现眼的货色,谁都知道的就是故意瞒你一个人呢!”
顾戎面色沉沉地抿紧了唇没说话。
这人误以为戳中了顾戎不知道的秘密,哎呦怪叫一声说得更起劲儿了:“顾老板,我们哥儿几个今天说这话可都是在好心提醒你。”
“毕竟你往家里招了这么个水性杨花的烂货,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头上就长了绿呢,只怕连以后生出来的娃娃都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种,你……”
“谁让你来说这些的?”
顾戎眼睫微抬面无表情地看着说话的人,话声沉冷:“不是存心来打零工的,是存心来找茬的?”
这些龌龊的污言碎语顾戎听过不止一遍。
早在盛夏还没嫁给他的时候,青林村里就因为这种类似的风言风语起过纷争。
顾社和兰桂香也是因为这个才临时决定把这门婚事扣在顾戎的头上。
可这些没影儿的话早就没人说了,也从未有人拿出过证据。
旧话重提,不会单纯是巧合。
陈老师猛然反应过来,黑着脸粗着嗓子问:“对!”
“是谁指使你来说这些浑话的?你们……”
“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实话哪儿需要人指使?”
答话的人得以地昂起脖子,看到朝着自己走近的顾戎阴阳怪气:“顾老板是个能耐人,兜里有钱想要什么样儿暖被窝的找不着,怎么偏偏找了这么个脸上带绿的?”
“要我说啊,这只要是个男人就忍不下这口气,顾老板怎么还……”
“啊!”
“顾戎!”
“戎小子!”
盛夏一个闪神的刹那,原本站着没动的顾戎毫无征兆地暴怒蹿了出去。
顾戎飞起一脚踹在嗷嗷得最凶的人身上,被踹中的人宛如一个断线的风筝原地飞了出去。
人群中惊恐的呼声炸响,盛夏赶紧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顾戎扬起的拳头:“你冷静点儿!”
“夏夏你让开。”
顾戎的眼底浸透冰寒霜色,试着来开盛夏的动作却仍旧轻柔。
顾戎像是生怕把盛夏弄坏了一点似的,轻轻地揽着盛夏的肩膀把人往边上带,声调沉沉眉眼却仍是含笑:“把眼睛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