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撸着豆子毛茸茸的狗脑袋跟郝大爷闲聊,听到一些顾戎小时候的事儿,忍不住笑:“这些我当真是头一回听。”
郝大爷老神在在的:“他当然不会跟你提,毕竟人大了要面子嘛,现在好赖也是个小老板了,跟你说小时候睡过狗窝,那岂不是什么面子都没了?”
盛夏忍着笑说:“那您知道他好面子还跟我说,万一我一会儿说漏嘴了,不就把您出卖了吗?”
“这有什么的?”
郝大爷满不在意地说:“夫妻本来就是这人世间最亲密的人,两口子交心掏肺的,没有不能说的话,也不会有过不去的坎儿。”
“我跟你说这些闲话你拿去取笑他也好,拿去心疼他也行,咋着都是你们两口子的事儿,我老了可不管这些。”
盛夏失笑一瞬不知怎么接话才好,郝大爷却自顾自的:“既是同心为夫妻,往后他自然会掏心掏肺待你好。”
“这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只管来跟我说,我带着豆子去找他算账!”
盛夏乐不可支地笑着说好,揉了揉豆子老弟的毛毛耳朵,没多久顾戎就滴汤挂水地出来了。
他甚至敷衍到满头的水都懒得擦,抬手犁地似的胡乱抓了一大把,一路小跑着过来:“夏夏,现在走吗?”
这人之前叫夏夏的时候,还存着几分试探见好就收。
可现在脱口而出自然得很,仿佛这两个字在舌尖咂摸过无数遍,是早已习惯的称谓。
盛夏瞥他一眼有些好笑:“我其实也没那么急。”
顾戎急切成这样,有种她很不近人情的嫌疑。
顾戎甩了甩脑袋失笑道:“是我急。”
“走吧,趁时间还早,到了我再陪你到服装店里瞧瞧?”
说起服装店,盛夏总算是想起来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盛夏愣了一瞬恍然道:“我其实是来找东西的,仓库有熨烫机吗?”
顾戎也是明显一怔,而后要笑不笑飞起了眉梢:“夏夏?”
明明是同样的称谓,盛夏却被凉水一激灵似的猛地打了个寒战,见势立马就很识趣地改口:“找东西是顺便,主要还是来给你送衣服。”
“对了,我找侯师傅给你定做的鞋怎么没穿呢?是不合适吗?”
肉眼可见的,顾戎后颈仿佛竖起的毛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捋顺,一秒顺毛。
见顾戎又高兴起来了,盛夏忍笑嘀咕了一句当真是跟豆子同辈的,站起来拍拍手说:“走吧,先试试鞋?”
“要是不合适的话,我也好拿回去找侯师傅帮你改。”
顾戎急着出来,随便在装衣服的兜子里抓了一套换上,压根就没来得及看另一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被顺毛成功的顾戎心里美得咕嘟冒泡,面上还故作矜持:“怎么想到给我做鞋了?”
“侯师傅做一双鞋时间不短,这是什么时候就找他做的?”
盛夏没回答他的话,反而是笑着说:“服装店里的张姐做衣服手艺很好,我给了她几张图,等把料子凑齐了就准备让她做,你喜欢什么颜色?”
顾戎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唾沫,笑吟吟的:“专门给我做的?”
“对啊。”
盛夏找到鞋盒把盖子打开,递到顾戎的面前压低了声音说:“因为你平时穿得太丑,实在是可惜了你这张脸。”
“你自己不心疼仗着脸好肆意妄为就算了,但当我对象就不能这样了。”
在顾戎骤然压紧的眸子中,盛夏伸出食指戳了戳顾戎硬邦邦的胸口,轻轻地说:“当我对象,你得打扮得好看点儿。”
“丑的我不要,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