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租也就是两千多,我……”
顾戎拍头发的动作猝然一顿,盛夏见状好整以暇地哦了一声,笑眯眯的:“两千多吗?”
“我怎么记得合同上写的不是这个数,我记错了?”
顾戎:“……”
四目相对片刻,顾戎妥协似的把手缩回来,挑眉道:“老马说的?还是柳生?”
“关他们什么事儿?”
盛夏没理会顾戎的问题,反而是说:“人家都说做好事儿不留名,那是在效仿雷锋精神。”
“那我请问呢戎哥,你斥巨资不吭声,也是在学这个吗?”
顾戎面色僵住没接话,盛夏扯了扯嘴角微妙道:“不会真的是吧?”
“你助人为乐的精神这么……”
“我全身上下到底哪一点看起来像好人?”
顾戎要笑不笑地打断盛夏的胡扯,微微往前低头盯着盛夏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夏夏,我可不是什么助人为乐的好人。”
“我也没有那种精神。”
盛夏不闪不避地看着这双逼近的桃花眼,直到两人的呼吸都在半空交错互融,盛夏只觉得心口仿若是遭了什么不明物重击了一下,耳畔可听到的心跳如雷。
可盛夏的话音还是很稳:“那是为什么?”
阴阳合同一对折,一进一出顾戎手里损失的就是一千多的大款子。
顾戎吃过苦对钱很仔细,从不乱花也不挥霍。
从一开始的八百嫁妆再到现在的房租,这又是为什么?
周遭人声鼎沸,喧杂入耳。
对视的双眼距离很近,近到顾戎甚至听到了盛夏不由自主加重的呼吸。
顾戎发自内心地觉得这样的场合不符合自己的预期,玩味道:“老板,真的要在这儿说吗?”
“这里好像不合适吧?”
他都做过功课了,也打听过现在的时髦青年们是怎么处对象的。
这乱糟糟尘土飞扬的地方跟浪漫半点不搭边,好像不适合坦白?
盛夏此刻唯一的感觉就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失控。
就像是不可见的心头无端延出了一根无形的线,拽着她的理智彻底离家出走,也拽得她口不由心。
盛夏自以为隐蔽地咽了咽唾沫,仰头看着顾戎近在咫尺的脸,不服输似的梗着脖子咬牙:“为什么不合适?”
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眼底闪烁着亮光,毫无征兆就撞进了顾戎的眼底深处。
顾戎喉头失控滚动,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不退反而是得寸进尺地往前再靠近了一小步,直直地看着盛夏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觉得呢?”
“夏夏,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什么?”
“我在贪图什么。”
“我在算计什么。”
“我真正想得到的是什么,你真的不明白吗?”
见盛夏本能地想向后退,顾戎顾不上去想自己的手上是不是脏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扣住盛夏后仰的腰,轻轻地说:“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作不懂?”
“现在该我问你了。”
“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