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挤出个笑:“戎哥,新社会都讲究婚姻自由,你和嫂子算是包办的,缺点儿感情基础是正常的。”
“可你们现在不是挺好的么?”
后边补充的这句话还算贴合顾戎的心意,顾戎也没再追问,只是抱着枕头懒懒地说:“别说漏嘴。”
“这事儿我不想让人知道。”
被看出来的可以另当别论,知道的人总归不是好事儿。
柳生非常识趣地接连点头,确定顾戎都收拾好没有破绽了,才在六子的催促中打开了被锁死的大门。
这些人赶着个大早来,心意或许各分浓厚,但目的都是一样的。
他们是宽顾戎的心来的。
陈老师长叹一口气:“人嘛,论迹不论心,做错了事儿就该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只是难免会伤了厚道人的心。”
“人各有路,老板也不必为此伤怀。
同样都是在店里上班的,顾戎和盛夏是怎么待人的,他们比谁都清楚。
刘芬芬会干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儿出人意料,可惊讶之余,他们也不免为这对年轻的老板夫妇感到心寒。
人心是最怕伤的。
付出去的真诚没能得到同样的真诚以待,这样的事情让人看了实在是觉得凉薄。
大顺和六子也是七嘴八舌的,蔡翠蕊更是直接恼得红了眼眶,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看出不对,平白让店里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
顾戎听得有些好笑:“谁说我伤心了?”
准备了一箩筐话的人纷纷愣住,顾戎失笑道:“我要是见谁都顾得上伤心,那这一天也什么事儿都不必干了。”
他见过的薄情人太多,实在分不出这么一份多余的心力来为无关紧要的人动怒。
不过内患解决了,该办的事儿也不能耽误。
顾戎飞快地看了一眼现在还没发出声响的阁楼上,示意这几人都坐下,敲了敲桌面淡声说:“少了一个人,这几天店里的活儿几位稍微担待些,暂时分担着做了。”
“缺的人力口子我过几天就会想法子补上,不会耽误太久。”
柳生迟疑道:“那我写一张招工的告示?这回戎哥你想招什么样儿的?”
顾戎摆了摆手:“不用写,人选我心里有数了。”
“另外……”
顾戎环视众人一圈,坐直了说:“咱们这些人都窝在这小铺子里不行,我对你们的工作有些别的想法。”
“我先说说我是怎么想的,有意见的直接提?”
在不涉及原则的问题上,顾戎其实很好说话。
而他接下来的安排也很浅显易懂。
蔡翠蕊干活儿麻溜人也实在不怕吃苦,更重要的是她是个年轻小姑娘,跟盛夏的关系也不错,顾戎想让她跟着盛夏去卖衣服。
顾戎说:“赶场的摊儿路线都是跑熟了的,剩下没去到的地方,也大多都是在镇上或是隔壁村镇,有拖拉机在没多少体力活儿,就是来回一直要跑,比待在店里辛苦。”
“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