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戎特意去提醒盛夏换衣服的举动不是多此一举。
相较盛夏一开始穿着随意的残次品白衬衣,顾戎特意给她从省城带回来的是市面上最好的丝绸套装。
藕粉色的女士衬衣剪裁良好,垂感自然还带着质感良好的光泽。
下身的裤子是黑色的并不贴身,裤筒宽大垂坠感极强,一眼看不出是什么面料,但单是肉眼看着就能分辨出不是便宜货。
这样一身看似简单的打扮落在盛夏的身上,大气舒朗,把原本就长相出众的盛夏衬托得气质更多几分出尘,就连精心打扮过的盛诗诗在她旁边都显得毫不出众。
这不是陈曼秋想看到的结果。
按照陈曼秋所想,盛夏理应陷入小山村后过得穷困潦倒,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她们再见之时也应当是她方高高在上,盛夏卑微如尘埃。
可不管是在半价百货店内受到的震撼还是顾戎出手的大方,都远远超乎了她的预料。
她好不容易才把盛夏这个碍眼的东西打发出了盛家的大门,盛夏凭什么过得比她的女儿还好?
陈曼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包跟着上楼,一行人踏入包厢又是一片意外的沉默。
盛夏是真的没耐心应付这样的场合,走进去无视四周投来的错愕目光,不咸不淡地说了声爷爷生日快乐。
而后对着顾戎说:“这是爷爷。”
顾戎在老爷子直白的打量中不动声色地问好,见盛夏没有介绍其他人的念头,大大方方的把自己带来的东西往桌上一摆。
“来得匆促第一次见,给您准备了些寿礼,祝您长命百岁,松鹤延年。”
老爷子是个实在人,其特质的一点也体现在足够识货。
只是大致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估算出其中的价值,脸上立马浮现出了和蔼的笑:“来就行了,还闹这些虚礼做什么?”
“顾戎是吧?”
顾戎笑着点头,老爷子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笑着说:“来来来,挨着我坐下。”
顾戎话不多动作却快,自己还没坐下就先帮盛夏拉开了一个椅子。
他等盛夏在老爷子的左边坐下,自己才走到老爷子的右边落座。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今日距离寿星公最近的两个位置都被占了,就连晚了一步的盛开杰都不得不站在了旁边。
顾戎坐下拿起茶壶要给老爷子倒茶,等茶水满了半杯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说:“我坐这儿是不是不太合适?”
盛夏:“……”
在四周不断投来几乎想弄死顾戎的各种眼神中,盛夏不忍直视地别过头一言不发。
顾戎虚情假意地把茶杯双手送到老爷子的面前,手腕伸动间露出一块手表。
老爷子失笑道:“我让你坐的,哪儿会有不合适的?”
“你们结婚以后第一次回家,挨着我亲热亲热是好事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谁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