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杰本身并不关注家里的事儿,也不关心盛诗诗的具体动向。
他身为父亲对女儿的疼爱止步于表面,更在意的是自己无可抛弃的体面。
陈曼秋跟他夫妻十几年,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枕边人是什么德行,故而说出的理由也是精准拿捏。
盛开杰抵制不住这样的虚名诱惑。
不过盛开杰还是谨慎的:“云家少爷只是来基层历练恰好来了咱们这儿,人家在这里压根就不久留。”
“诗诗虽然是占了你老同学的便宜跟对方认识了,可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
“就算是能成,那也不是现在,何必非要赶着现在就把工作辞了?”
当初为了让盛诗诗去顶这个班,盛开杰前后费了不少力气。
毕竟如果不是对外宣称盛夏的身体不好无法胜任的话,其实去上班的人应该是盛夏。
盛开杰还想说什么,陈曼秋却带着无奈笑道:“老盛,机会可不等人啊。”
“云杰对咱家诗诗热络得很,这种时候万事都有可能。”
“要是诗诗被不知趣的小年轻纠缠,恰好入了这位的眼,传回云家的长辈耳朵里可不好听。”
陈曼秋看出盛开杰的迟疑,趁热打铁:“再说了,只要当上了云家的媳妇儿,再想要什么好工作会是问题?那不都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么?”
“而且你在现在这个位置上的时间也够久了,再这么熬下去也是白白浪费时间,倒不如设法借一把东风,再上一层楼有什么不好的?”
“你的职位高了,诗诗以后在婆家的地位不就也水涨船高了吗?”
盛开杰本来就不是决断坚定的人,耳根子面和的一样禁不起哄劝。
再加上他心里对调任的事儿本来就有想法,只是苦于没有门路,听到这话眼里立马多出了几分意动。
“诗诗的事儿,真有把握?”
陈曼秋笑得意味深长:“咱家诗诗是什么样的人品才貌,这还需要担心吗?”
“不过你要是不同意,那就不辞职了,诗诗在单位的工作做得很好,就算错过了云杰,以后也不愁找不到好的,只是……”
“咱这儿是小地方,上哪儿找得出比云杰更好的?”
盛开杰打断陈曼秋的话,突然果断:“辞。”
“在商场虽然有个体面的工作,但售货员干的到底是迎来送往的活儿,说出去也没那么好听,只要……”
盛开杰似乎是意识到不妥没接着往下说。
陈曼秋温柔一笑,从善如流地说起了其他的。
等把盛开杰送走,陈曼秋就直接把哭得眼睛发肿的盛诗诗拽出了房间门。
因为盛诗诗的一时糊涂,她们现在有好大一个把柄扔在安主管的手里。
这事儿必须及时解决。
辞职一刻都不能耽误。
盛诗诗觉得很是没脸,根本就不想去。
然而陈曼秋却摁着她坐在了梳妆台的面前,逼着她看向镜子一字一顿地说:“好好睁大眼看清楚你现在的狼狈。”
“记住这次的教训,时刻提醒自己以免下次再犯这样的蠢。”
盛诗诗抽噎着不敢吱声。
陈曼秋拿出帕子示意盛诗诗把脸上的脏污擦干净,平静道:“现在穿上你刚才买下的衣服,把那块独一无二的梅花金表戴好。”
“好好打扮一下,露出你骄傲的笑,我现在就陪你去递交辞职信。”
盛诗诗的确是不中用,也当不起事儿。
但陈曼秋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