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莫雨插话道:“而林三娘案的凶手并未察觉沈芷兰案与其他连环杀人案的不同,故而误以为只要模仿沈芷兰案的作案手法,便可以将林三娘案与连环杀人案联系在一起,从而掩饰真相。”
秦怀允点点头,沉声道:“这起连环杀人案并不难破,不过…”他说着,目光转向叶槿容,继续道,“这起案件背后的动机和凶手身份,却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裴伦离开沈府别院后,并未回客栈,而是直接前往西北边境。他深知,解开沈芷兰一案的关键,在于探寻当年悔婚事件的真相,而除了当事人外,唯有定北侯知晓此事真相。
他历经长途跋涉,沿着曲折山路北行,终于抵达黄沙漫漫的荒漠。
在连续四百余里的奔波中,他未曾饮水休憩,马匹亦疲惫不堪。
因此,当行至一山坡小道时,马匹终于支撑不住,携他滚落山坡,幸得他以剑柄缓冲,滑行百余米后才得以停住。
他喘息未定,背部冷汗直流,幸而反应机敏,及时以剑柄为支撑,否则早已摔得粉身碎骨。他抬头望去,只见陡峭险峻的山坡荆棘丛生,但在距离他上方两步处,有块凸起的岩石。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抓着树枝和杂草,奋力攀爬至岩石处,随后一跃而上,成功回到小道。
然而,他没走几步,左小腿便剧痛难当。他低头查看,只见左小腿已青紫肿胀,显然是滚落山坡时受的伤。
他忍住疼痛,将随身携带的药膏敷在伤口上。随后,他寻觅到数根树枝,并撕下一片衣袂,以此为左小腿做了简易的固定处理。
夜幕降临,狂风肆虐。
在辽阔的草原上,裴伦终于发现了一处边关哨所,根据距离判断,再行半个时辰便能抵达。
经过长时间徒步,裴伦已疲惫不堪,他取出所剩无几的水囊,饮下最后一口水,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前方有一个身影。
裴伦心中一紧,立刻拔出腰间的佩剑,警惕地朝那身影走去。待距离拉近,他看清了对方容貌,乃是一位身着灰袍、持剑的男子。
“我已在此等候多时。”灰袍男话音刚落,便立即挥剑攻来。
裴伦虽武艺高强,但多日奔波已使其体力大损,且左小腿的伤势限制了行动。因此,交手瞬间他便连中三剑,连连后退下,方稳住身形。
灰袍男未给裴伦喘息之机,步步紧逼,剑招凌厉。
裴伦竭力防御,左躲右闪,试图寻找灰袍男的破绽。突然,他腾空跃起,右手抵御灰袍男攻击,左手则发出一记刚猛掌风,直击灰袍男胸前。
灰袍男明显未料到裴伦有此招,仓促间只能出掌抵挡。
一声巨响过后,两人身影交错,尘土飞扬。
灰袍男后退数步,眼中流露出更为疯狂的杀意。他再次挥剑冲来,剑招比先前更为狠辣。
裴伦咬紧牙关,拼尽全力迎击灰袍男,然而对方剑法精湛,每一击都重如千钧,令他难以抵挡。
在一次交锋中,裴伦被灰袍男的利剑划伤右臂,紧接着又遭其重拳击中下巴,随后利剑更是直刺其胸口。
瞬间,裴伦口吐鲜血,身形摇晃,几乎站立不稳,却仍用尽全身力气,挥剑猛攻灰袍男,剑锋自其左肩挑起,再借掌力推向剑身。
灰袍男虽躲过了这一剑,但裴伦也趁机跃上岩石,一跃而出。
灰袍男见状,随即抛出三枚入骨钉,直取裴伦要害。
裴伦身形一滞,心知不妙,却已来不及躲避。他迅速调动内力,试图抵挡入骨钉的攻势。然而,这三枚入骨钉力道十足,竟能穿透他的护身真气,直入其体内。
他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几乎昏厥,但他却咬牙坚持,腾空而起,消失在夜色中。
自梁仁辅离世后,梁清的身体日渐衰弱。为了调养身体,她在七月初离宫前往绿水山庄静养,并将皇后宝印、宝册及立后诏书交至养居殿,意在自请废后。
在绿水山庄的鲤鱼湖畔,夕阳的余晖渐渐隐没在山后,梁清静静站立着,任由微风轻拂她的秀发,带来缕缕凉意。
“今日,昭文馆大学士与礼部尚书等重臣联名奏请,谓怀化将军顾士谦与华阳郡主林舒月良缘天定,宜缔良缘。”画屏在梁清身后说着,“虽皇命未颁,然观朝野舆论,此事似已尘埃落定。”
梁清边向湖中鲤鱼投食,边随意提及:“镇国公虽然曾有过不光彩之举,但对其独女颇为用心,竟能令诸多文武百官联名奏请。不过,即便皇上亲自赐婚,华阳那丫头也未必会欣然接受。”
画屏不解地问道:“娘娘为何这样说?郡主难道不想和怀化将军成婚吗?”
“华阳生性高傲,爱憎分明,即便她真的喜欢顾士谦,除非两厢情愿,否则,她不会轻易点头。”梁清转过身,缓缓说道。
此时,一名男子突然出现,并说道:“皇嫂这是在说别人,还是在说自己?”
画屏见状,忙行礼道:“奴婢参见昶王!”
梁清则调侃道:“昶王今日未涉风月场所,实令本宫刮目相看!”
昶王闻言失笑万分,随后走至梁清身旁,与其并肩而立,感慨道:“未曾想臣弟声名竟已如此狼藉,连素来与世无争的皇嫂都有所耳闻。由此可见,臣弟实应深刻反省,闭门思过。”
梁清微抬眼眸,打量着身旁的昶王。
他身着一袭雪白直襟长袍,衣袂飘飘,尽显尊贵之气。腰间悬挂的双鱼玉佩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