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王妃仔细打量着他,见他始终沉默,遂对外下令:“务必妥善处理此事,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话音刚落,窗外便有人翻窗而入,迅速将男子带出。
夜色渐深,寒月阁内灯火通明,却难掩那份淡淡的忧愁。
俞王妃端坐于案前,单手支颐,闭目沉思。
这时,门外传来静儿的声音,她闻声睁开眼眸,语气平静地吩咐道:“去为王爷准备一壶薏仁茉莉花茶,并配以玉沁香蕊糕和冰脑丸。明日早膳,则备玉米荷叶粥,佐以凉拌黄瓜和清炒时蔬,再配上一壶菊花茶。”
静儿听后,领命而去。
随后,俞王妃起身,缓步至梳妆台前坐下,目光落向左上方的精致锦盒。她轻叹一声,并未伸手打开,但眼角却悄然滑落清泪,闭目时,泪如断线之珠,滚落不止。
那个久违的名字突然在她脑海中回荡,虽然她早已忘却当日之事,但此刻却又能清晰地回想起每一个细节。
精美的锦盒最终被揭开,显露出盒中那枚独一无二的同心结,她轻抚这枚同心结,仿佛是在追寻那些逝去的青春记忆,又像是在缅怀那些难以重温的深厚情谊。
“心若相依,则结永恒;心若相离,则结弃之。”俞王妃怅然一笑,咳嗽几声后低声自语,“祁阳太子谋反之际,你得以全身而退;新皇即位,你亦能避其锋芒,主动请辞不涉朝政。然而,唯有一事,你始终难以放下。我时常在想,是你的执念过深,抑或我的固执难改,致使我们在这漫长岁月里,空自蹉跎岁月。”
俞王妃悲凉的话语在寒风中缭绕,显得既寂寥又无奈。
夜色深沉,王府灯火渐熄,唯寒月阁灯火微明。
俞王妃静静地坐在镜前,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抬眼望去,朱雀使已立于跟前。
“天水阁朱雀使拜见王妃。”朱雀使微微低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
俞王妃平静地询问道:“你来是为了那个北夷人,还是沈芷兰?”
朱雀使答道:“王妃明察秋毫,两者皆有。”
俞王妃沉思片刻,郑重道:“府中护卫都是王爷的亲信,因此,你所见到的那些身着王府护卫服饰,却佩戴弯刀的北夷人,绝非府内护卫所属。”
朱雀使闻言,眉头微皱。随后,她询问道:“既然他们并非王府护卫,那为何频频出现在王府周边,乃至今日还前往普化寺?”
俞王妃静默片刻,仅吐出几个字:“应是为了一个人。”
朱雀使不禁追问:“谁?”
俞王妃微微侧头,目光深远,似能穿越夜色,触及那人的身影:“傅庭深。”
与此同时,邺城郊外,山野间秋风轻拂,落叶缤纷而下,零落满地,斑驳多彩。
顾士谦踏着缤纷的落英缓缓而行,月白衣袂在萧瑟林木间飘飞,身影孤清,宛如流云掠过枝梢,这般寂静,又这般寻常,仿佛只剩躯壳在世间徘徊,而内心却充满了无端的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