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佘初白打着哈欠,“你跟她去就行了吧,这不是你地盘吗。”
“……那怎么行!”郎澈匆忙吼完,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柳似云结完账,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被宰了。重新将包内工具一样一样翻出来,看看有没有能退的。
柳似云呆呆地举着一个工兵铲,佘初白趁机调侃:“你打算提前把植树节过了?”
不等柳似云回嘴,郎澈先着急地汇报上了:“小白说不跟我们一起去!”
柳似云斜他一眼:“不去也好,除了给人添堵他还能干什么?”
郎澈霎时泄气,垂下嘴角:“那不就只有我们两个了吗,好没意思。”
柳似云:“……要不你也别去了。”
“那你一定会出事的!到时候我们又要找阿秋又要找你!”
因为语气太笃定,所以听起来不像关心,反而像诅咒。
“我怎么就一定会出事了?”柳似云瞪着眼吵起来。
郎澈没有眼力见地罗列着:“你又矮又瘦,力气小,心却大,现在还很情绪化……”
柳似云终于听不下去,一把撞开郎澈,攥住佘初白的领口,冷声威胁:“你最好跟上,免得到时候找不到我把他埋哪了。”
因为太知道郎澈的原身是狗,而柳似云又不会朝狗发脾气,所以只能把账算到狗主人头上。
佘初白无可奈何,又拿了根登山杖,伸手去拿登山包时,郎澈凑过来殷勤地眨眼:“放我包里就好,我来背。”
佘初白没有理会:“做过狼做过狗现在又想做驴了吗。”
郎澈哼了一声,随后冒着一身热腾腾的傻气笑开。佘初白也是不明白,怎么损他还给他爽到了。
走出店铺时,郎澈贴到佘初白耳边低声说:“小狗去哪都陪着的才是好主人。”
佘初白置若罔闻,微微蜷缩手指。
到底是他在训狗,还是狗在训他?
重新回到村子,将车寄存在客栈,三人换上了轻巧保暖的冲锋衣速干服,朝着大山深处进发。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遥远的高山顶上覆盖着一层未消的积雪,洁白而神圣。
走了二十分钟,一条浅水溪涧进入视野。
枯水期裸露的河床遍布岁月长河的痕迹,不知趴了多少年的河底石被涓涓细流经年累月地打磨,一个个都圆滚滚的,与岸边嶙峋的怪石巨阵俨然分隔出两派。
“慢点走,有点滑。”领头开路的佘初白回头提醒。
走在中间的柳似云点点头,握紧了登山杖,郎澈走在队末,实行“守护”之责。
荒凉的山群,沿路落满了干瘪焦黑的枯树枝,被鞋底一踩,发出咔吱咔吱的声响。
“你们有买薯片吗?”柳似云突然问。
“我本来要买的!”郎澈愤然一指,“小白不让我买,说太占地方了,明明又不重。”
“你们真当来春游来了?”佘初白懒洋洋地回应。
柳似云停住,两脚跺着地上的枯树枝,咔吱咔吱咔吱。
就是广告里那种听了就馋的嘎嘣脆的声响。
“……”佘初白默默解开背包,拿出一盒饼干。三人分着,没几下就吃完了。又因为渴,咕噜噜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