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一直以来的说话方式也跟佘初白一样贫嘴,处处不饶人,大概很难不招人烦。
同时,理智又使她不得不认同佘初白话语中的道理。仅凭一张车票信息,就毫无头绪地冲到另一座城市,要怎么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一个人?
又不是偶像剧,一个转角就偶遇了。
柳似云试探着说:“那……你给她发个消息问问?”
“你被拉黑了?”佘初白问。
柳似云沉默地摇了摇头。
佘初白不知道她是否认,还是不敢去确认。
一边在消息框敲字,一边说:“短信都不敢发,真不知道见了面你又能说出什么来。”
柳似云持续性地缄默以对。
悬在高空的红日直直射进她的瞳孔,那刺眼而又诡异的光芒仿佛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焰,令她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
想不通,阿秋在拍立得背面写下的那句话——“我的苹果不会掉下来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四小时后,高速服务区的餐厅,柳似云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搅着拌面酱料,问:“还没回?”
发送的消息石沉大海,柳似云如坐针毡,干什么都集中不了精神。
佘初白吃一口面,干脆将手机解锁递给她。
柳似云迫不及待点开聊天框,皱起眉头,直接拨打语音,嘟,嘟,嘟——
规律机械的电子音不免让焦躁加重。
“我跟她也不熟,不接也很正常。”佘初白适当安抚。
柳似云不再执着于微信,退到主屏幕,流畅地按下一串数字,拨打电话。
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了回音,字正腔圆的提示音告诉她,手机关机了。
阿秋是个手机不离身的人,这种情况几乎从未出现过。
失……联?眼下的情况很好总结。
佘初白放下筷子,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受情伤后想不开跑去深山野林寻短见的新闻,也不是没出现过,但阿秋是提出分手的那一方,这么做未免有些太不讲理。
见佘初白半天没有动作,郎澈端过佘初白的面碗,还有一大半。
“你干什么?”佘初白转过脸问。
“嗯?”郎澈疑惑地抬起头,“你不是不吃了吗?”
“谁说的?”佘初白蹙起的眉头透出被夺食的怒意。
“……”郎澈默默咬断吸溜到一半的面条,讪讪将碗移回佘初白面前。
怎么比他还护食。
佘初白夹起一挂,下意识有些嫌弃,但再一想其实也是掩耳盗铃。瞥了狗一眼:“没吃饱再去点。”
郎澈擦擦嘴,双手搭在身侧,微微晃动座椅:“我不饿,就是觉得浪费。”
佘初白真不知道他这秉性是因为狗,还是因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