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似云更不明白,魂不守舍地将那几个纸箱搬上车。
经过院门口,注意到一盆开得很好的绣球花。
记忆突然侵袭。
“为什么不种绣球,不好种吗?”
“你喜欢绣球?绣球盆栽没有地栽开得好,但也不难种,你想要的话……”
“我想要!”
“要什么颜色的?”
“嗯……就最常见的那种吧,要买种子吗?”
“嗯,还有调蓝剂。”
“啊,不是原本就是蓝色的吗?蓝色的品种,粉色的品种,紫色的品种这样的。”
“不是,要调色。最常见的应该是无尽夏。”
“哇,名字蛮好听的嘛。有没有无尽秋,我喜欢秋天!”
谈话的最后,阿秋只是像往常无数次那样,无奈地淡淡笑了笑。
墙角那盆绣球开得过分的好,浑圆饱满的花团像一颗颗蓝色水星。
柳似云指着问:“那也是阿秋不要的吗?”
“是呀,那么多花我也摆不下,还有好多都送人了。”房东太太语气微变,似乎不想拱手让人,话里话外劝告着,“这些花花草草搬来搬去重死了,又不值钱,不要也很正常。”
柳似云点点头,没有强求。不痛不痒地寒暄几句,开车走了。
她停在一段空路上,迫不及待再度翻开相簿。
每天拍下一张天空的照片,攒个一年半年的做成礼物送给恋人,这么老掉牙的事还有人在干啊。
结果还不是扔掉了,浪费相纸。
柳似云撕开透明薄膜,取出一张拍立得。
正面是晴朗的蓝天白云,反面用黑色水笔写着日记一样的随笔。日暮黄昏的晚霞,灰暗浓厚的积雨云……
一直翻一直翻,柳似云恍然发觉,阿秋不是在拍天空,而是在拍云。
最后几张的日期,正好是她们闹僵的前两天,笔迹变得凌乱,写满了自我怀疑。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会不会吓到她。虽然她很难被吓到。”
“我能解决,我能克服。”
“我办不到。”
“我要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柳似云猛地合上相簿。
决定去找到她。
守护
“啊啊啊我要是坐飞机早到了,为什么要带上你们两个拖油瓶啊!”柳似云气愤地拍了下方向盘,飞驰在跨省高速公路上,一脚油门超越前车。
佘初白面无表情地指指郎澈:“因为他要守护你。并且你的守护神没有身份证坐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