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警卫走上前去要扛起那只雌虫,就在此时,那只原本已经被打到失去行动能力的雌虫猛然睁开眼睛,神志混乱、陷入疯狂的情况下,他眼中只有残忍的兽性。
不知道他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猛扑向一旁防卫薄弱的一位警卫,他身上褪去拟态的虫足泛着冷光。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下,这只雌虫还会有力气折腾,意外发生,维亚眼瞳骤然一缩。
那位警卫受伤倒下,露出站在他身后的两个的虫族——带着面纱的银眸雄虫与绿眼睛雌虫。塞梅尔带着林斐潜入小教堂,他身手很好,因此在这之前,根本没有人意识到有人闯入教堂!
“斐斐!”维亚扑过去,他眼前的一切如同电影慢镜头播放,当那只雌虫即将接触到林斐的那一刻,维亚眼瞳中覆满了红血丝与鲜红的小眼。
血肉飞溅的场景没有出现。
精神暴动中、失去理智的雌虫菲列抱住林斐的腰,脸贴着林斐柔软的腹部,力竭地倒在林斐身上,被打断的四肢软绵绵的耷拉。
林斐被菲列的重量压得一个晃悠,幸亏塞梅尔站在他身后,稳稳地撑住了他。
塞梅尔看着倒在林斐怀里的雌虫,一瞬间明白了被研究员列为难题的精神暴动到底是什么了:那是更高级别的繁殖热,是虫族对虫母渴望的具象化。
于虫族而言,虫母就像是沙漠中的绿洲,当他如海市蜃楼般若隐若现于时,饥饿鬣狗般的虫族就陷入求而不得的疯狂,因此他的存在能催化繁殖热(也就是精神暴动)的出现。
但同时,他也能缓解甚至治愈繁殖热。求而不得时,母亲是根植于他们基因中的疾病,而来自于他的垂怜,是根治这一基因病的药。
塞梅尔看向林斐,他看到林斐完全是出自本能似的抬手温柔地摸了摸那只雌虫的脑袋,又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当他的手指拂过那只雌虫的发丝时,塞梅尔仿佛能看到那些紊杂的无形的精神力是如何被林斐捋顺的。
心脏似乎被温暖的液体浸泡,连站在林斐身边的塞梅尔都觉得身体变得异常舒服。他还能感觉到,那只雌虫紊乱狂躁的精神力连同他自己以及周围其他人的精神力都安静了下来,变得温顺,乖巧,他们被驯服了。
“母亲……”那只雌虫的脸还埋在林斐的肚子上,声音闷闷地传来。
听到声音,塞梅尔回过神来,看到那只雌虫的动作,他心里不免有些嫉妒,他开口想对林斐说“可以放开他了母亲,他好了”,话还没说完,倒在林斐怀中的雌虫就被一道力量拽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斐斐你有没有受伤?”维亚抓住林斐的手臂,目光慌乱地查看。
林斐的手抬在空中,他抬头看向维亚,一脸状况外的表情。
维亚重重地喘出一口气,胸膛起伏,额头上有冷汗。脸上残存着神经紧绷到极限的神情,维亚目光移向塞梅尔,说话的声音还有些抖:“塞梅尔,连狗都做不好,你没资格继续待在他身边。”
火药味在两人之间弥漫,以至于两人都没注意到,被像破麻袋一样甩到一边的雌虫,堪称顽强地从短暂的昏迷中醒转了过来,他眼球覆上了从脑内溢出的血污,视线受阻,因此他只是凭直觉,朝向林斐:“a……妈妈。”
这声音像魔咒,林斐浑身过电一样,胸口和小腹处竟然开始胀痛酸痒,雌虫菲列身上的美味香气也变得更浓,香味浮动,林斐被吸引,不由自主走到那只雌虫面前,蹲下身,他不知所措,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