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梅尔开口,左手轻轻搂住林斐,笨笨地说:“母亲,别害怕。”
林斐摇头:“我不是害怕。”
不知不觉攥紧了塞梅尔胸口的衣料,林斐的语调无措:“我只是,我……”
“母亲,”塞梅尔的长睫低垂,脸上是略显苦恼的神情。
他的心中一直有一堵无边无际、坚不可摧的墙,他将自己的心隔绝在墙内,没有任何事物能穿过冰封的墙抵达他的内心世界,他是永恒封闭的、冷漠的。可当林斐出现时,塞梅尔发现那堵墙形同虚设。
他的母亲,鲜活、真实,是虚无世界中散发着光和热的存在,能轻易让他感知到一切所不能感知的心绪,体会一切所不能体会的情感。
感受着怀中林斐身体微微颤抖的幅度,看着林斐脸上悲伤怜悯的表情,塞梅尔只觉得有一股微小的电流,从他与林斐身体接触的地方窜来。
心口微麻,微妙的情绪持续在塞梅尔身体内膨胀。
很久后,塞梅尔才理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那是因感同身受而产生的同情。
而在当时,无法分辨心中情绪的塞梅尔轻声开口,说“维亚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控制住菲列了……”
塞梅尔艰难地说出口:“母亲,您想去看看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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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寒光一闪,维亚眼疾手快地捉住科林斯的手:
“喂,你干什么?”
科林斯奇怪地看着维亚:“处理他啊。”
维亚没松手:“在这里把他处理掉太难看了,会吓到人。”
科林斯的目光更奇怪了:“每个月,西区街道上都会有雌虫被就地处理掉,有谁会被吓到——”
科林斯语气一顿,他突然想起来,似乎确实有一个人会被吓到——那只绿眼睛的娇滴滴的雌虫。
“让卫队把他带走,送去地下圣坛,再动手,”维亚说。
科林斯犹豫了几秒,打量了几遍手底下垂死的雌虫,在确定那只雌虫已经手脚全断,失去行动力后,科林斯把手里剩下的药剂注射给对方,而后慢慢松开手,退后,将空间让给赶来的警卫队。
警卫队围了上去,那只雌虫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