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公子仿佛一噎,拿着象牙白骨扇跺脚,恶狠狠地朝身后的兽骨金椅上敲去。
昭华:“你……”
“太岁!”
白玉一样手腕从浓郁艳斥的紫袍之中露出来,他指着头顶赫赫生风的“太岁赌坊”笑得灿烈又张狂。
“如今,名唤太岁。”
“嗯,我还叫阿昭。”
生死赌局
太岁顶着那面青黑描金面具就好似生了手脚似的,自动将他的长发收拢在身后,他用手中的象牙白骨扇敲了敲脑袋,眼底有些烦躁倦怠,摆了摆手重新坐回身后的暗金兽骨椅上。
他道:“不记得了,都不记得了!”转而,又得意洋洋地指着暗紫色鎏金布幡,炫耀似的:“我新取的名字,好听着呢!你说要是她出现了,会不会喜欢?”
昭华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还记得她?”
“记得就是记得!”
太岁撇了撇嘴:“你难道不记得吗。”
青衣之下,昭华握拳之手指甲都要将掌心掐出血来了。
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徒生不甘罢了。
世界诞生之初,一生二,衍生无穷。
她便是那一生二中的其一。
至于另一个便是太岁口中的“她”。
在不知到多少次的新生和毁灭之中,“她”始终拥有着所有记忆,承载着无数的新生和毁灭。
每一次醒来,昭华的记忆只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恢复,而“她”不一样,苏醒既亘古不灭,至于太岁……
同她们都不一样,是“她”的特殊物,是从“她”身上分离出去生出灵智的衍生。
在见到太岁之前,昭华只想起了“她”,见到了太岁,方才记起“太岁”。
昭华睫羽轻颤,缓声道:“我苏醒之时出了意外,也什么都不记得了。见到你方才想起来“她”。”
太岁捧着脸,一张含情面,恶紫斥朱的秾丽华贵,语气坚定道:““她”定然记得我,你都苏醒了,想来“她”也快该来接我了。”
昭华不知再想些什么,心不在焉道:“……是啊,快了。”
快了。
太岁扭头盯着昭华,目不转睛,忽而生笑:“我如今是真的觉得我可以完全把你吞掉。”语气诚恳,笑容粲然又恶劣。
只要吞掉了火,他便可以同“她”一样了。
这样的结果,太诱人。
太岁笑得越发张扬恣意,像一条冬眠刚刚苏醒的毒蛇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猎物。
一整个,全部的,所有的……
吞掉。
昭华唇角扯出一抹笑,似讽似嘲弄,道:“‘她’不来寻你,你可以去寻‘她’呀,为何不去,是不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