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辛愿洗完澡,穿上许月怡为她参谋购置的真丝睡袍打开门时,宋知樾正好从冒着白色蒸汽的次卧浴室走了出来。
“……晚上好。”他穿着成套黑色睡衣,短袖短裤,手臂和大腿的肌肉线条性感地暴露在昏黄灯光之下,露出一个有点腼腆的微笑。
大家很有默契地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辛愿毫不犹豫地迎上前,双眼居心叵测地亮了起来。
她已经吹干了头发,但他的额发上还留存着湿漉漉的水珠,温顺而乖巧地停在被雨洗过的眉眼上方,给这张充满成熟男性魅力的脸颊添上一丝纯真的少年气。
窗外忽然响起一阵飒飒风声,接着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是京城三月末的春雨。
辛愿闻声朝窗外望去,一道闪电划破苍空,翻滚着乌浓的云翳,当一切重归黑暗,才从远处传来隐然轰鸣的雷声。
“下雨了……”她将头转回来,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宋知樾已经揽住她的纤腰,用微微颤抖的唇堵住了她的呼吸。
辛愿闭上眼,享受这一刻的唇齿交融。
之前亲过了很多回,但每次都是浅尝辄止,还没有这么深入过,先是带着试探的舔舐,然后是长驱直入的胶着,进攻,回守,再次进攻……
她小腿微微发软,任由他用微微果香的气息充盈整个口腔,他干燥温暖的手掌在背后肌肤上轻轻划过,长指蹁跹,似乎有什么事物被挑落,辛愿这才惊觉,她的浴袍系带不知何时已经散开了。
心砰砰加快,她忍不住从这场酣畅淋漓的吻里退出来,睁开双眼,看见宋知樾眼中快要走光的自己。
“去床上。”她坚定地拉了拉肩头滑落的睡衣。
宋知樾沉沉“嗯”了声,克制地只瞧她的脸,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欲。
他将辛愿打横抱了起来,转身走进他的卧室,将她放在床边。
这还是她头一次进入完全属于他的地盘,第一印象就是白——白色墙壁,白色柜子,白色床品,只有木地板是微微的灰白色。
辛愿看着身下苎麻面料的床单犯了难,要是一会儿将血弄到床上,岂不是证实了她在这方面是完全的小白兔,先前的主动和强势完全是装模作样?
她忽然为自己的零经验感到懊丧与羞耻。
“怎么了?”宋知樾看她脸色,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辛愿摇摇头,“我就是有点儿惊讶,原来真的有人洁癖到用白色床单。”
“不是洁癖,留学那几年只能买到宜家养成的习惯。”宋知樾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把灯全部关上。”
辛愿低声说好,“开一盏小夜灯就足够了。”
宋知樾笑笑,起身关闭顶灯,只留床头柜上的氛围灯,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屋内沉在一片星色的光影里,看起来梦幻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