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们江北市现在怎么样了,陈皮老大却只是嬉皮笑脸的说洪水退了,现在正在重建之中,要我好好养病,不要多想。
这两个家伙嘴巴很严密,我想知道的事情半点都不肯告诉我,只知道扯一堆乱七八糟毫无关系的事情来敷衍我。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有点不对劲,但是却没有逼问他们。
而且我心里还有点惭愧,之前为了让他俩给我卖命,曾经答应了陈皮老大和沈从云两个很苛刻的条件,那时候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就算是再艰难十倍的要求也会一口答应,谁知道自己活了,这下可有点尴尬了。
他俩没有离开,反而寸步不离的照看我,恐怕也是因为我的承诺。
反正现在我也无法做什么,他们不愿意说,那就由他去吧,我只需要专心养病就行了。
按照主治医师的说法,即便我醒过来了,没有一年半载也别想下床。可是出乎他预料的是,才过了半个多月,我的身体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复原。当他看到我撑着拐杖在医院走廊里艰难行走的时候,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从这家伙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股灼热的光芒,就像是分分钟想要把我解剖的样子。看得出来,他对我身体能如此快速的恢复,有着极大的兴趣。
只有我才知道,我的身体似乎产生了某种古怪的变化,那些消失在我身体表面的太古符文其实并没有消失,而是彻底的融入了我的身体。
二十天后,我已经能做初步的恢复训练了,又过了一周,我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过来。
甚至比之前更强。
这段时间我弄明白了很多事情,当初我用自己鲜血为引,找到镇魂桥的时候,肆虐江北市的大雨和洪水终于得到了遏制。但是那两座横亘天空交叉起来的彩虹,却震惊了整地方。
从来都没有人见过这种构造的双彩虹,所以一时之间朋友圈,微博,到处都散播着关于交叉彩虹的消息,各种专家提出了无数种假设,却始终无法解释这种双彩虹的构成方式。
只是专家们并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猜测双彩虹形成原因的时候,悄悄的在了江北大学体育场,武山,还有暗石坡三个地方。
那时候我早已经被匆匆赶来的爷爷第一时间带走了。
我“临死”之前,曾经见过自己的尸体,而且我很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我那时候的确是已经死了,连灵魂都被帝师给带走了。
若不是爷爷用引魂鸡强行沟通黄泉路,恐怕我已经过了鬼门关,永远也回不来了。
只是那时候我的身体失血过多,按照医学上的说法,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我的主治医师说出这话的时候,却被暴怒的黑脸上校给狠狠地揍了一顿。
黑脸上校勒令主治医师就算是死了,也得必须治好,甚至因为我的事情,那位大佬还亲自打电话交代了一下。
却说这家医院也不是普通的医院,而是专门服务高层的地方。普通人就算是有钱也进不来,也是那位大佬发下了话,我才住了进来。
鉴于各方面的压力,主治医师苦着脸给我这个死人治疗,那时候他的确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谁知道他这一治疗,再加上爷爷用方法,我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只是,大家到底去了哪里?帝师又有没有活下来?这个疑问始终困扰着我,以至于我跟主治医师提出了出院的条件。
我要亲自弄明白这一切,而且还要看看镇魂桥当初所在的位置,帝师如此费尽心机,就是为了找到镇魂桥,可是究竟是为什么。
主治医师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的出院申请,并且勒令我必须要得到院方的同意才能出院。我也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我既然好了,就没必要再留在这,想要拦着我,这个医院还没这种能耐。
哪知道我正准备收拾东西,今晚上来个不辞而别的时候,一个古怪的男子却忽然间找到了我。
当我看到那个男子的时候,立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理着平头,脸上始终带着很公式化的笑,看上去虽然很平易近人,但是双眼中却隐藏着一种难以说明的暴戾。
自从我经过了符文炼体之后,很少有人能给我带来危险的感觉了,但是在看到这个男子的时候,我浑身竟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且,这个人的相貌怎么看怎么眼熟,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男子冲我微微点头,然后自顾自的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沙发上。他悠然的翘起二郎腿,点燃了一支烟,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看着他公式化的笑容,脑子中骤然划过一道闪电,心念电闪之间脱口而出:“你……你……紫袍人?”
我终于想起来了,当初我们在阿尔卑斯山的尸魂谷,曾经带出来了一具不知道多少年的尸体。当初那具尸体放在一个古怪的紫色水晶里面,却被帝师给硬生生的打烂,然后把尸体扔了下来。
我曾经看过这具尸体的面相,毫无王者气质,绝对不是舜帝姚重华。但是能被放在祭坛顶端,肯定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所以我们就逃命的时候也没忘了带着这具身体。
但是……这家伙活了?这家伙活了?
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要先大吃一惊,然后再蹦起来。但是现在我只是好奇的看着他,嘴里问道:“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之所以我如此淡定,是因为在带着这具身体的时候,他的面部表情就一直在变化,而且露出的就是现在这种很个公式化的笑容。那时候我就在想,他是不是要尸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