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站出来说几句,周山水却拉了拉我的胳膊,冲着我摇摇头,然后轻声说:“别乱动,他们不是警察。”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冒充警察?他娘的,不会是遇到劫匪了吧?
想起东北腔讲的那个故事,再想想失踪的司机,我身上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什么狗屁的高速公路上撞鬼,恐怕是有心人散播出去的吧?那些失踪的司机,搞不好就是被人在路上给弄死了,然后编造出了一个鬼故事,让人流传出去。
我浑身汗毛直竖,要是真的有鬼,以我和周山水的本事也不会束手束脚。可是换成了穷凶极恶的劫匪,我还真有点心里发憷。他们心狠手辣,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真要打起来,我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
周山水偷偷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信号。”
我知道周围肯定安放了屏蔽信号的东西,方便他们作案。现在可好了,没办法报警,难不成真的要跟劫匪打一场?
面包车司机倒是心大的很,一点怀疑都没有。可能是跟他黑车司机的身份有关系,一遇到自称警察的人,就打心眼里畏惧。他从面包车里拿出拖车绳,蹲在面包车屁股后面用锁扣扣住,然后转头道:“大兄弟,把车往前推一点。”
我冲周山水道:“老周,干吧!三对三,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话音未落,我就觉得背后陡然伸出一只手来,瞬间捂住了我的口鼻。我拼命的挣扎,但是刺鼻的味道顺着口腔直接钻了进来,大脑立刻就变得昏昏沉沉。
隐约间,我听到周山水的一声惊呼,然后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大脑迟钝的很,以至于我甚至不知道昏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身子摇摇晃晃的像是仍然在车里,只不过颠簸的很,一点都不像在高速公路上。
想动弹一下,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我挣扎了两下,强忍着头痛,才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我抬起头来朝四周看了一眼,才发现我们已经换了一辆车。从内饰上来看,应该就是昨晚遇见的帕萨特。前排还坐着两个人,见我醒过来,开口说道:“小子,落在老子手里算你倒霉,别给我们添乱啊,不然有你好受的。”
我艰难的朝四周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周山水,却只看到了东北腔也被绑着靠在另一边。我知道遇见劫匪了,心里一害怕,便哀求道:“大哥,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您肯定是要钱对不对?咱们好说好商量,好不?”
说话的劫匪坐在副驾驶上,满脸桀骜的道:“看你穿着也不像有钱人,老子差你那点钱吗?闭上你的臭嘴,不然老子给你放放血。”
我心里顿时沉了下去,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不是有恩怨,就是求财。我自认没见过他们几个,所以恩怨根本就谈不上,可是连钱都不要,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不敢再说话了,反而是默默的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绳子。我很失望的发现,他们捆的很结实,我根本就没有挣脱的希望。
自救估计是很难了,不过我却没有放弃。因为车里没有周山水,这说明他肯定逃走了,只要逃走,我就还有机会。
正寻思着,一直在颠簸的车辆忽然停了下来。那个满脸桀骜的汉子打开车门,把我和东北腔给拽了下来,看到东北腔还没醒,一脚踹在了他身上。
“少他妈装死!”
那汉子踹了一脚,又皱着眉头低头看了看,道:“我说老罗,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别把他给弄死了,不然老神仙会让你顶替的。”
叫老罗的人打了个哆嗦,骂道:“卧槽,你别吓唬我成不成?我只不过在脑袋上敲了一棍子,也没用多大力,他没这么不经打吧?”
一边说,一边低头朝东北腔看去,他伸手在东北腔的脸上甩了几个耳光,道:“喂!醒醒,醒醒!”
桀骜不驯的汉子低声咒骂了一句,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直接倒在了东北腔的脸上,被冷水一激,东北腔身子颤抖了一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别真的死了,老神仙要的是活人,又不是死人。”
老罗答应了一声,拿出绷带草草的给东北腔包扎了一下,又道:“平哥,歪耳朵那孙子怎么还不回来?追个人而已,也太慢了点。”
平哥道:“管那么多干什么,歪耳朵追不上人,就得拿自己的命来抵,你以为老神仙真的那么好说话?定下的规矩咱们就得遵守,不然就得死。”
一听老神仙这三个字,老罗顿时不敢说话了,他嘟囔道:“他娘的,这日子真没法过了,也不知道老神仙要这么多活人干什么,这都抓了多少个了。”
我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越听,心里就越是发寒,从这两人口中我得出一个结论,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仇杀或者勒索钱财而抓人,是因为背后有一个叫老神仙的家伙用活人做某些事。
他们对我和东北腔如此残忍,想来也是横行中国的汪洋大盗,却不知道能在背后指挥他们的老神仙又是什么人。
平哥冲我们叫道:“好了,别他娘的站着了,赶紧走。老子丑话先放在前面,跟着老子走不一定会死,但是如果天亮前还没赶到目的地,老子就把你们全都扔进悬崖。”
他随手关上车门,和老罗一前一后把我们俩围在中间,像驱赶牲口一样赶着往前走。
我是被药晕的,虽然头疼欲裂,身上却好歹没伤,倒是东北腔脑袋上被砸了一下,到现在还在流血,走路的时候也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跌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