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西下,牛车运着一扎扎麦穗往造场运,男女老少弯腰不停挥舞着手里镰刀,额头汗珠滴滴落土……“咋不见赖三?”“是啊,李毓都来帮忙,赖三凭啥偷懒,难道又想着让人接济?据说上一年借村长家粮都没还……”李建国总算想起啥。没错,赖三借了我家粮。他认认真真环顾周围,再走一圈寻赖三,不久径直来到计分员面前:“赖三有上工吗?”“赖三一直没上工。”“他想饿死?”李建国啧啧两声,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赖三偷粮差点被打断手,还是他家里借点粮活命。再不上工,欠的粮咋办?咋活?总不能真死吧。他想亲自捉人,奈何自己是监督者,而且收麦哪怕夜里都得干活。让谁看看赖三呢?夏风吹,一块块四方田野宛若波涛起伏的麦浪,金灿灿,白白净净背着筐的男生张开手臂奔跑于重重麦浪间。草帽鼓着风上天……“李毓!”“哎!”“你去村西看看赖三,让他马上到田里,家跟破庙都看看!”“行,大队长!”沈裕弯腰捡起草帽,跑着离开,背心鼓风。李建国瞧他离开,正想着等下怎么教训赖三,一道尖锐声音忽响。“大队长,野猪!”李建国:……谁说我是野猪?一回头,田野尽头喧闹,隐隐约约有姑娘尖叫声,李珍珠兴奋的声音冲出:“老规矩,首先制服的野猪的多一条肉!”“都别跟我抢!”他下巴快掉地上:“不是,野猪图啥啊。”夏收下山,送菜呢?夏收,家家户户一起上阵,田野丰收盛景,村西则静谧。田野前往村西约十分钟,沈裕慢悠悠沿着村道走,片刻,一排土屋出现视野里。“1,2……”右拐最后一间。房屋四周杂草遍布,年久失修,屋檐蜘蛛吊着蛛丝滑落,再慢慢爬上蛛网,似乎睁眼看生人……周遭静谧,沈裕提高警惕。刚刚一路回想,他终于从原主记忆里搜出一个叫赖三的人——常年灰褂,瘦得像一条排骨。“叩叩。”“赖三叔,在家吗?大队长叫你上工。”半晌,屋里一点回应皆无。木门有一小条缝隙,他凑近些朝里看,里面静静的,好像未有人居住。沈裕正想收回眼神,垂睫瞬间看见地面一个新脚印。纤长睫羽一扇,露出清澈水墨瞳眸,里面情绪静静宛若黑河。里面有人?“砰砰砰。”男生退半步,声音高些:“赖三叔,大队长说你再偷懒,年底就算你跪死在他家门口,他不借你一颗粮!”“赖三叔……”下一刻,隔壁家房门“咿呀”开了。眼睛浑浊的老奶奶摸着门道:“娃啊,别敲,赖三不知到哪里鬼混,几天没回家了。”“这样啊。”男生犹豫半晌:“谢谢奶奶,那我到破庙里看看吧。”“哈哈,赖三确实:()快穿:倒霉炮灰挣命中,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