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弄死了扶姣,下一个就要弄死这个老妇!
朝阳县主阴恻恻的目光最后看了一眼御辇,随后转身上了纪家的轿子。
坐在御辇中的扶姣很敏锐的感受到一道如污湿烂泥一般的目光,黏腻而充满了恶意,这种迫切的恶意甚至穿透了御辇外围着的帘布,直接投映在扶姣身上。
扶姣勾唇一笑,身子却一抖,皇帝见状以为她冷了,又吩咐人加了一个炭盆,还把扶姣牢牢的抱紧怀中,用体温包围着她。
“陛下,”扶姣埋在皇帝怀中,有些不安:“我、我总觉得有些怕,不知道是怎么了……”
皇帝目光闪烁,想起昨日晚上有人来报说延宁郡王正四处活动试图救出柔贵嫔,就知道延宁郡王和朝阳县主是要不安分的。
但他拍了拍扶姣的细腰,安抚道:“别怕,朕在呢,你就安安心心去行宫,等到回京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当日柔贵嫔与扶姣是姐妹的真相被暴露出来的时候,只有慧妃、贞妃、两位皇子、海信并柔福宫的一群奴才们在场,柔福宫的奴才该处置的都已经处置了,剩下的也留在慎刑司做苦役,是没有机会开口的。
慧妃贞妃都是聪明人,皇帝下了死命令不许将此事外传,她们也不愿意淌这趟浑水,就更不会说。
至于皇子,两个人都太小,还不能完全明白这事的意思,海信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同样也不会说。
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秘密,无论是延宁郡王还是朝阳县主,现在都以为柔贵嫔是因为御花园设计陷害不成才被惩治,是半点不知道已经暴露了。
他们还以为越地扶家被他们牢牢掌握在手中呢,延宁郡王往越地去了信,信中内容大概就是吩咐他的人将扶家人都看好,准备用扶家人威胁扶姣向皇帝求情放了柔贵嫔。
皇帝目光微冷。
看来这些人是都知道他的姣姣是个良善之人,铆足了劲儿的来欺负她,什么肮脏龌龊的手段都使得出来,父女两个以大欺小仗势欺人,真就把扶姣当成了面团子任由他们搓圆捏扁。
不过扶姣良善他却不是,敢动他的心尖子,就得做好去死的准备。
就用这父女二人和柔贵嫔的血来为姣姣的封妃大典增色吧,也算他们没有白死。
“起驾——”
海信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宫门外敲起擂鼓,皇帝带着宗室、妃嫔和几个重臣同去汤泉行宫,其阵仗喧嚣,城门外道上满是百姓恭送山呼。
在一阵阵的马蹄声和呼喝声中,扶姣在皇帝怀中睡去,再醒来时便是沉夜。
“醒了?”皇帝的声音在扶姣头顶响起,有些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