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姣就这样被皇帝半托半抱着回到了榻上,她有些惊魂未定,细白的手指绞紧了皇帝的衣袖。
皇帝也没松手,他手掌一寸寸从膝盖摸下去,隔着毯子,一直到脚踝。
扶姣身上的伤口是货真价实的,除了脚掌是她为了误导皇帝故意弄出来的,其他的痕迹都是锦绣她们欺负原身的证据。
皇帝这样一碰,刺痛感顺着神经传到脑子里,扶姣瑟缩了一下。
“别动,”皇帝将毯子掀开,他久经沙场,方才摸了一遍之后确认没有骨折:“朕看一眼。”
扶姣紧紧抓着毯子:“陛下,奴婢不敢。”
嘴上说的是不敢,实际上眼尾都红了,是羞的。
皇帝指尖放在她眉心。
“抗旨不遵乃是死罪。”
扶姣就慢吞吞的松开手指,毯子被掀开的一瞬间,她捞起皇帝散落在榻上的广袖将自己遮了个严实,只露出小腿和赤足。
皇帝却脸色难看。
被他握住的纤细小腿白皙细嫩,肌肤像珍珠一样泛着盈润光泽。可这样一片无瑕的肌肤上却遍布着青青紫紫的痕迹,象征着主人曾经遭受过什么样的欺负。
轻轻托住扶姣脚腕,皇帝看到了她裸足下的血肉模糊,更是怒火滔天。
这种感觉还没有到心疼的程度,但已经是保护欲没有被满足之后的愤怒。
在托住她的那一瞬间,在扶姣在他怀中抬头却被整个笼罩住的时候,皇帝心中升起的独占欲和保护欲已经足够他将扶姣纳入领地。
“谁弄的?”
扶姣将衣袖放下,露出双眼,咬着唇摇了摇头。
皇帝很顺利的读懂她沉默之下的意思,不是不知道,是不想说,或者说是不敢说。
“对朕不是胆子很大,你怕那些人做什么?”
扶姣又把袖子往上拽,却被皇帝握住手腕。
他连扶姣整个人都能毫不费力的托起来,大手一握扶姣的两只手就都动弹不得了,宽袍大袖失去了动力坠垂下去改在扶姣大腿上。
现在她手腕被皇帝握着,身体被皇帝的衣袍盖着,整个人都陷入皇帝的气息之中,喘息之间都是龙涎香的味道。
面对皇帝的眼睛,扶姣将目光移开,她不挣扎,只轻轻回话:“因为陛下只会出现一会儿,很快奴婢就要回去。”
回去,就要面对那些人。
她当然害怕。
低低的啜泣被隐藏在扶姣低头的瞬间,面纱将泪珠尽数吞噬,可皇帝还是听见了她的委屈。
或许在每个被欺负的时候,少女都在等待着谁能给她做主。
她被这样对待,柔贵嫔视若无睹,那她在期盼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一种隐秘而剧烈的陌生感觉充斥着皇帝的胸膛,比开疆扩土还要让他满足。男人的劣根性一向如此,就连皇帝也不例外。
“求朕。”
皇帝松开手。
扶姣刚刚摆脱了束缚,可下一秒就毫不犹豫的伸手出去。在皇帝晦涩的目光下,她将自己的手指搭在皇帝大腿上,又做出了在柔福宫时的动作。
——腰肢塌下去,将最脆弱的后颈暴露在皇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