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死士心灰意冷,可又对造成这一切的官喜充满恨意。
“都是他,如果不是这个阉人,我们怎么可能……!”
一个死士捂着脖子,不可置信的回头,他一向信任的首领手上握着匕首,一刀致命。
官喜藏在山洞暗处,看着这群人闹内讧。
这个山洞不小,里面七转八拐的有很多暗洞,这些死士想要搜查出他的踪迹并不容易,这位首领倒是够聪明,也够狠心。
知道太子和公主已经逃走,很快就会搬来救兵,而皇帝的禁军一旦到了,他们肯定难逃一死。
可现在撤退,安宁已经死了,顺充容也不会放过他们。
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皇帝的人没来,将看到了这一切的人都杀干净,然后自己孤身一人逃亡。
索性他们行动一直戴着面罩,官喜没看见过他们的脸。
把能辨认出他的人都除掉,只要逃出了京城,离开了镇英侯府的势力范围,他就安全了。
显然不止首领一个人想到这一点,很快,这群死士开始相互残杀,他们手段很多,暗器赢不了就下毒,很快山洞里就成了毒窟,官喜把踏雪揣进怀里,自己捂着口鼻,眼看着一群人中产生了最后的胜者。
那位首领踉跄着从山洞跑出去。
官喜屏住呼吸,没有去追,他必须赶紧从这个地方离开。
将安宁身上捆绑着的东西解开,官喜带着这些能辨认出痕迹的线索跑到不远处,挖了个小土坑将这些东西和踏雪身上的兔毛一起丢进去烧了,最后将口袋中藏着的虎皮头套再次给踏雪套上。
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就算是禁军赶到去查,也只能推导出是有刺客混入队伍中,意图刺杀太子和公主不成,反而杀了安宁的结果。
总之扶姣干干净净,是一个纯粹的受害者。
做完这一切,官喜终于松了一口气,轻轻吹了个哨子,踏雪跑了出去。
重璜和冕儿都认路,离开了危险范围之后立刻跑了,路上碰见了来找他们的卓瑓郡主,在卓瑓郡主和侍卫们的保护下,他们很快回到了皇帝和扶姣身边。
两个小孩出去时还白白净净整整齐齐,回来时却灰头土脸,身边的侍卫也不见了,皇帝震怒,询问后立刻派人进入猎场进行地毯式搜索。
扶姣抱着两个孩子,哭得楚楚可怜,她看向皇帝,头一次发出质问似的哀声:“陛下,臣妾不懂,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报复,为什么什么样的苦楚都要我的孩子来受!”
重璜沉默着帮扶姣擦眼泪,冕儿也埋在她怀里哭。
皇帝眼中闪过心疼,他想去哄,可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去说。
愧疚和心疼在他心中交杂,其间还有压也压不住的愤怒。
很快,有禁军从林中出来。
他手中抱着带着虎皮套子的踏雪,背上背着身负重伤的官喜。
官喜一直强撑着没有晕过去,见到了皇帝,他立刻嘶哑着嗓子:“陛下,奴才在林中见太子与公主遇刺,歹人擅长用毒……”
随后身子一软,彻底倒下。
有太医上前给他看诊,看过之后回禀:“陛下,这箭上的确有毒!还好没有伤及肺腑,否则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是无力回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