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荒唐后,扶姣仿若枯木逢春,只不过短短几日,苍白的脸就时时刻刻都染着粉润的血色,一举一动之间尽是以往不曾有过的风情,常常叫皇帝把持不住,将她捉来正法。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便是一月过去。
这一月来,扶姣被皇帝带着赏月看雪,品茶对弈,若逢天气晴朗,还会带着一小队禁卫出行,宝华寺外山路平阔,扶姣便坐在他身前,被皇帝抱着随马匹颠簸。
皇帝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年人,带着扶姣一起坠入世外桃源般的情网。
扶姣也不再假装怕他,而是渐渐熟悉皇帝的存在,两人越是白日不曾相见,越是夜半闹到天明。
任务进度条在扶姣的算计之中渐渐攀升,但凡事皆有尽头。
宝华寺的黄昏宁静,扶姣抱着从梅园折下来的花枝,一路小跑着到了皇帝屋外。
这些日子以来,只要一到日落,王晃便自觉带着侍卫们离远些,没叫旁人见到扶姣的脸。所以那些侍卫只知道皇帝在寺中养着个格外宠爱的女人,却不知晓那人是谁。
扶姣放缓脚步,悄悄推开门,望见皇帝正端坐案前,手上御批朱笔挥毫。
皇帝高大挺拔,即使坐着也能看见他肩背宽阔,肌肉线条流畅而精壮,充斥着爆发性的力量。
他早察觉到了扶姣的呼吸声,装作不知是想引她过来,只是眉宇之间泄露出一丝柔色。
不得不说,在宝华寺这一个月,皇帝满心满眼都是扶姣,却着实感受到了岁月静好的滋味,倒也不比他征战沙场来得差。
扶姣将梅花插进花瓶里,又将花瓶搬到桌案旁,眼睛水蒙蒙的格外好看:“陛下,你是不是不高兴?”
皇帝一怔,拦腰将扶姣抱进怀中,把人放在腿上,弯腰,头懒洋洋的搭在扶姣颈窝:“何出此言?”
“因为你皱眉了,”扶姣手指碰碰皇帝放在她腰间的手掌:“妾看到了的,陛下这几日总是不高兴。”
皇帝苦笑。
贵为九五之尊,他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对扶姣难免多些宽容,便放下了几分警惕。
或许也的确如扶姣所说,他近日来心情不畅,露了端倪。
“再过一阵,诸国王子与部族首领会来宫中朝见纳贡,你若有什么喜欢的便挑出来,朕都给你留着。”
扶姣摇了摇头:“如果陛下不高兴,妾就算得到了千金重宝,也都不会欢喜。”
皇帝就笑了,抬手摸扶姣的脸:“被朕养得越发娇了,不怕朕了?”
刚与她在一处时,皇帝能感觉到,扶姣对他是既亲近却又敬畏,如今这敬畏少了许多,反而更合他心意。
扶姣坐在皇帝腿上转了下身子,把脸埋进皇帝怀里,不说话了。
皇帝拍了拍扶姣脊背,顺着来回抚摸,安抚意味浓重,许久才开口:
“朕少时身陷敌国,韬光养晦数年方灭敌寇,又过三年,先帝驾崩,继承大统,此后御驾亲征七载,降服周围诸国,本该无所忧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