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晚上的灯光不足,将他发红的脸颊掩饰了过去。
“那怎么能一样。”原愔浙笑了声:“之前不是说要多夸夸吗,怎么还是只有一句还好。”
“有什么不一样。”林岐心里清楚,嘴上也还是犟着:“我是说希望你喜欢的那个人多夸夸,那会儿又不知道那个人是我自己。谁叫你选错了人,那就要做好准备没人给你回应。
原愔浙并不会把他的说法当真,他看着林岐红得要滴血的耳朵就知道他这会儿正在想什么。
少年明明已经有些心动,却还死不承认,就好像是只要不松口就能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回去一样。
但男人还是故作失落地笑了一下:“怎么办,又不是我要做选择,你要是想要让我换一下的话,还是问问它吧。”
他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它看到你就跳得厉害。”
林岐:……
他慌乱地向后移了一点,踩到石头差点绊了一跤,又被原愔浙拉回来。
“慌什么。”原愔浙一直进退有度,每当林岐想要跑的时候,他又会做出人畜无害的样子,缓和他的情绪:“我又不会现在怎么样。”
“谁知道呢。”林岐和他对视,片刻后又喝了一口特调饮料。
明明没有酒精,啤酒也才两度,但他好像是喝醉了一样。不然怎么会在原愔浙几句话之中晕头转向,甚至心情复杂到让自己都有点惊讶。
短暂的沉默过后,林岐开口说得却没有将话题完全转开。
之前还像是在开玩笑,这会儿则是完全在说着自己真实的感受了,他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在嗫嚅着叫人听不太清。
可喧闹的夜晚里,这句话还是能精准地传入原愔浙的耳朵里:“怎么感觉你好像是很游刃有余一样。”
“什么?”
“你这么快就掌握得那么好了,明明是在追我,却只有我一个人情绪有所波动,你却一直那么冷静。”林岐这回声音大了一些,语气之中的小哀怨也更加明显了起来。
刚刚也是,不是说单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吗?为什么原愔浙单恋他,最后却是他兵荒马乱呀。
他的情绪就好像是被原愔浙彻底把控一样,只要对方说了一句什么,他就会克制不住的产生反应。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尝试着转移注意力,才将差点就要跳出来了的心跳又塞了回去,认真地觉得自己是被原愔浙这个阴险小人下蛊了。
原愔浙听了这个话,都忍不住笑了。
笑声之中,林岐听到了他的愉悦,紧接着又是无奈。
一向是运筹帷幄的男人这会儿却自己从神坛上走了下来:“谁告诉你我游刃有余?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紧张。”
说着摊开了手:“上台的时候已经都是冷汗了,还在想着万一你不喜欢怎么办。怎么可能游刃有余,承认吧林岐,你比股市的走向还要猜不透。”
“你这是什么破比喻。”林岐撇了撇嘴,手指却诚实地触碰了一下他的掌心,果然有些发凉。
他似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意外地道:“……还真的啊。”
本以为只有他一个人防御得手忙脚乱,却发现其实对方也是一个样。
镇定的表面下早就紧张的不行,指尖微微颤抖,嘴上却带着笑。
下一秒原愔浙就握住了他的手,不叫他挣脱了:“所以快告诉我我的努力有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