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白日眼中还光风霁月、矜贵超然的太子殿下的形象,在此刻有一丝的破灭。
十三想起来自己白日里信誓旦旦说的那番话,顿时只觉得脸疼:
“十二,你说,那里面的,应该不是太傅大人吧?”
十二也想说不是,但他是亲眼看着姜昭提着药箱进去,给自家太子殿下包扎伤口的。
他问:
“那你说,咱们家殿下和太傅大人这样,算撬了裴大人的墙角么?”
十三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双手揉揉自己的脸:
“算吧?怎么能不算呢?”
难怪自家殿下这么多年来从不曾近过女色,原来好的是男色。
原本只要干暗卫的活儿,现在还要费心费力帮两人隐瞒着奸情。
一份工资,干两份活,十二十三顿时觉得钱难挣,屎难吃。
……
晨光熹微,姜昭终于于混乱之中恢复了理智。
她人还趴在沈怀景身上,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布满牙印的胸膛,还在随着呼吸而平缓起伏。
姜昭努力重拾着记忆,费力地打量着身边的场景,下一刻,便被染红了血的床单吓到了。
她瞳孔滞缩,慌忙从床上下来,绞尽脑汁整理着记忆。
她腰酸腿软,几乎没了力气。
沈怀景才包扎好的伤口,因为昨日夜里那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而再度崩裂,眼下紧闭着双眼,一点儿要醒来的趋势都没有。
姜昭只觉得脑壳嗡嗡的。
她好像……真的造孽了。
三条大虫都没弄死的人,被她弄死在了床上,传出去她的清誉和性命,就全改交代在这里了。
她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捡起来束胸带和衣服往身上套,套完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太傅人是爽了,现在是想提起裤子不认人了?”
姜昭脚步顿住,转身,回头。
因为失血过多,沈怀景面色苍白,艰难地撑坐起身体,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
因为他这一动作,身上的衾被下滑至腰间,皮肤上的红痕与牙印更加醒目地暴露在姜昭眼下。
姜昭脑中“嗡”地一声,炸了。
沈怀景眯着眼,垂眸在自己身上扫了一眼:
“太傅,你好浪啊。”
姜昭眼皮子狂跳,像有什么东西堵塞在咽喉,上不上下不下。
狗东西,就知道故意拿她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