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就是默认。
萧鹤川一口气没提上来,胸膛剧烈起伏,咬牙切齿怒瞪着她:
“你他爹的骗小爷我这么久有意思么?亏小爷我还真拿你当兄弟看,你!”
“你”了个半天,来时做了心理建设准备的那些话,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亏他昨日夜里一直以为自己真的喜欢上一个男人,成了断袖,翻来覆去没睡着。
临到凌晨,终于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心想着断袖就断袖吧,姜昭都没觉得丢人,他有什么好觉得丢人的?
所以他一大早起来,听说姜昭在前厅,就赶了过来。
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些。
脑海被炸得七荤八素的,整个人心里也是乱的。
姜昭就是姜念,她是女儿身,是裴寂曾经的未婚妻!
而现在,裴寂却因为他而威胁她。
萧鹤川有些气急败坏,在原地来回踱步,想出门,又转了回来。在姜昭面前和门口来回踱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欣喜。
生气的是她以男人的身份将他骗得团团转,将他发配去碎叶城,让他背黑锅,欣喜的是他喜欢的是个女儿郎,他也不用当什么断袖了。
“小侯爷。”
姜昭被他来回踱步绕得有些心烦,屈指按了按太阳穴,出声道:
“您既然都已经听见了,如果想告发到陛下面前,还请自便。”
萧鹤川猛地在她面前停下,一脸不悦:
“小爷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告发你了?”
姜昭平静地抬眼看他。
“小侯爷还是想想清楚,你若是替我瞒下这桩事,日后东窗事发,保不齐你就要受我所累。”
“这有什么好怕的?”萧鹤川不以为然地冷嗤一声,反问,“说起来,小爷我还要问你,裴寂那狗东西给你三天的时间让你处置我,你做还是不做?”
“不做。”姜昭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
萧鹤川凝眸盯着她,从她脸上看不出来半点儿说谎的意思。
姜昭道:
“这是我和他的事,没必要牵扯你进来。”
“可他现在已经把小爷我牵扯进来了。”
姜昭眼皮颤了下,冷静道:
“他不会成功的。”
她不会让萧鹤川成为第二个玉奴,更不会让裴寂和以前一样,任意拿捏她身边的人。
萧鹤川笑了,露出两排白花花的大白牙,还想和从前一样,拍在她的肩膀上,又后知后觉想起来她是女子,悬在空中的手悻悻地收回:
“小爷我也不是不讲理的,这事起因在他,他想搞小爷我,小爷我也正想看看,谁先搞死谁。”
“他后天不是要成婚么?小爷我也不介意先送他一份大礼。”
姜昭心头一跳,以她对萧鹤川这个混世魔王的了解,这家伙肚子里绝对是在憋什么坏水儿。
但萧鹤川没和她多说,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飞过去,抬脚离开。
姜昭也跟着出门,却是让人备了马车,直奔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