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萧鹤安在后面盯着,接下来的路程,萧鹤川老实了许多。
一直到上京,都没有再作妖。
姜昭得了清净,一路上同宋知章闲聊,偶尔答几句萧鹤安的问话,半点儿眼神不吝给萧鹤川。
萧鹤川平白无故被人无视了,心里不爽,一路上死死盯着姜昭看。
视线沿着她的鬓角描摹,向下过眼尾。
眼尾上挑,末端有些红,看人看物时总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再向下过鼻峰,唇珠,脖颈。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姜昭的颈侧红痕与牙印交错,因为隔得远,他看不清楚。
但是脑中还是没由来浮现,那日她将他压在身下揍的时候,从她身上传来的馨香。
淡淡的,很好闻。
萧鹤川呼吸一重,脸上浮现红云。
再这么一看,好像姜昭这个人,长得也挺顺眼的。
这个念头刚浮现在脑海,就立刻被他压了下去。
恶心恶心恶心,简直恶心。
他怎么可能会觉得一个男人长得好看?
尤其还是害得他被丢去碎叶城受了三年苦的家伙,他没把他的皮给拔扒下来已经算好的了。
萧鹤川搓搓自己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一甩马鞭,驱马走到了最前面。
抵达上京那天正好是个阴雨天。
端王在府中设了宴,姜昭和裴寂一同赴宴。
宴席刚开场,工部侍郎就撑着伞,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首辅大人,太傅大人,北郡水患决堤,淹没农田百亩,淹死百姓数十人。”
姜昭眼皮子一跳,与裴寂对视一眼。
北郡的水堤是今年年前,由工部一手操办,才修起来的。
工部两个堂官,一个尚书,都是裴寂一手提拔上来的。
而今堤坝出了事儿,上面若追究下来,裴寂恐难辞其咎。
端王面色也不甚好看,摆摆手,示意工部侍郎高严走到一旁,让人停了丝竹,示意裴寂和姜昭一同进前厅议事。
下人们进来添茶,门外雨越下越大,庭中积水一片,行走时没过脚踝。
端王抬头看着天,脸色沉得像能滴出来的墨。
他问高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