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去往池郡都,齐寐显然多了几分兴趣。他想到自己之前在航船上买下的母贝折扇,给席安比划描述了一下。“我之前买的那把折扇,大概是作为女子折扇,扇骨只有手掌长,上面的扇羽是白孔雀羽毛,雕刻着异域风情的纹理,配合母贝的光芒就十分的漂亮了。”“这类舶来品,曾经在京城畅销至极,多是贵族女子买来收藏之用。”“贵族女子?那三郎买回来做什么?”席安有些兴趣了,这莫非是送给哪个姑娘?若真是这样,可就有些败人兴致了。谈及这个,齐寐扁了嘴:“我娘那年说要回来团圆,我特意买来送她的,结果她没回来不说还寄了一堆账单回来!”他近乎咬牙切齿,还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咬字都重了几分。“整整三十万两的账单!三十万两!我管了两年的账赚的钱全垫进去了!”饶是淡定如席安也呆了一瞬:“三十万?”“我真是,人财两失!钱垫进去了,人也没回来。”齐寐还对此耿耿于怀,面上也带了出来。“说她做什么,她没福气,我亲手挑的东西她得不到,我以后只给我媳妇挑。”“哼,我要给你买折扇买珍珠戴!”见他状似不在意,实际上还是记仇的幼稚模样,席安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好说岳母大人的不是,但丢了三十万两连个人影都见不着真的好可怜。而且这委实有点能欠了,无怪岳父大人贪污到流放,实在是迫不得已。席安只能答应:“好,你买什么都好。”回头立刻修书一封,询问燕然对于酒庄合作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等她写完信出来,就见齐寐正拿着铁锹对着地面比划。“你这是做什么?”席安有些奇怪,看了看那地面,被挖得七零八落,早已不见最初的平坦。“我之前看宝儿在这里刨地,估摸着它藏了什么东西,我挖开瞧瞧。”齐寐一边说着,一边不熟练的用着铁锹挖地。席安怔了一下,心说它有什么可藏的。“它能埋什么,还是别给它刨了。”“万一是什么金银珠宝呢?不是有很多故事说,在后院挖出财宝什么的。”齐寐不听,十分自然的开始了畅想。让席安一时有些哭笑不得:“那人家也是陈年老屋,这屋子刚起的,掘地三尺也没见什么宝贝呢。”“你让我来吧。”看说不动他,席安怕他弄伤自己,主动接过活计。齐寐就蹲在一边,双手捧着下巴,莹润的指尖点在侧脸,漂亮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席安的动作。这地临近院中的两棵果树,土质比较松软,席安估摸着力翻了两下,第三下感受到下边有东西抵着,也就没下手了。“好像挖到了。”“真的,快挖开!”齐寐嚯得站起来,连忙走到席安的身边,满眼好奇的盯着那坑瞧。席安斟酌了一下,略有些无语:“我觉得这应该是骨头之类的,要不还是别刨了吧。”“给孩子留点隐私。”“我家孩子没有隐私!”齐寐做出一副封建大家长的模样,语气坚定。席安:……“好吧,既然你坚持。”她丢开手中的铁锹,蹲在地上用手挖了几下,果真挖出了什么。令她惊讶的是,这居然不是什么骨头,相反是一个小金球,不过巴掌大。席安拿手蹭了蹭,不小心蹭下一点金粉,露出里面铜的质地。这是一个铜镀金的金球,上面刻着老虎的手纹,二虎戏珠,雕刻的憨厚可爱。齐寐拿到手里观察一阵,得出一个结论:“是个不值钱的玩意。”第二个反应是:“这球不是我们家的,它哪来的?”席安与齐寐蹲在地上研究一阵,也没想明白这球它哪里来的。村里人不会买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他们家也确实没有买过这种金球。正思索着,突然一阵急促的狗咆声传来。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起身把球丢回了坑里,还用脚敷衍的往坑里推了点土,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宝儿气呼呼的跑过来,围着坑绕了几圈,低头嗅了嗅上面的气息顿时大怒,张嘴一顿咆哮。“嗷呜!汪呜!”它一边踩着坑,一边嗷呜汪呜的乱叫。两个被抓包的大人心虚听训,等它骂骂咧咧差不多了,叼着小球跑没影,两人才松了口气。席安目送它跑开,语气疑惑:“这球谁给它的?”“它为什么要往那里跑?”齐寐也很疑惑。宝儿跑的方向正是两人放贺礼、嫁妆的地方。虽然两人婚嫁无父母作证,但一些礼数还是完成的很好,聘礼嫁妆一样不落。左右是左手倒右手,备东西也没落下什么,东西多了就暂时和那些贺礼放在一个屋里还没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