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鼎中肉,共享富与贫。”同食鼎中肉,意有贫富共享之意。两人吃过之后,侍女又将饺子夹了一个给席安。席安咬了一口,眉头一皱,半天没有动静。侍女与她对视一眼,就见她囫囵把生饺子吞了进去,整个人都懵了。“吐,吐出来……”侍女小声的说着。席安:?不止侍女懵,燕赵氏也懵了。“她怎么吞下去了?”“嗯?那个不能吃吗?”燕然正看得起劲,听到妻子略带焦急的声音才偏了偏头。“这是生的……”齐寐睫羽微垂,他从红案下面握住席安的手,摩挲着细腻的肌肤,眼中潋滟着斑驳笑意。“席安,饺子生吗?”席安点了点头:“生。”侍女如获大赦,连忙与媒婆欢喜的重复几句。“生,生。”“琴瑟和鸣,瓜瓞绵延。”下一个侍女连忙接替了她的工作,拿着金剪子为两人剪下一缕发丝放到一起,系上红绳,塞入鸳鸯戏水的荷包中。“结发夫妻,恩爱两不疑。”司仪唱和。两位侍女奉上合卺酒,一个葫芦两人各拿一半,红绳相连好似月老红线,共饮合卺,良缘遂缔。两人这才起身,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夫妻。司仪的唱和混杂在沉重缠绵的声乐中,透露出犹如契约缔结的沉稳,禀告天地,生死不离。“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共盟鸳鸯之誓,此证!”“婚成!”两人对视,粲然一笑,情意绵绵。昏礼之后,两人送走宾客,燕赵氏带着人帮忙收拾了院子,就和燕然、李参将回镇上客栈。院中一时只剩两人。“先去梳洗。”席安主动开口。齐寐自无意见,他沐浴完穿着雪白中衣,念及今夜洞房花烛尚且还有几分羞涩。却不想迈入屏风,见佳人红衣似火,金丝交织蜿蜒,墨发逶迤如瀑。那双漂亮的美目眼尾飞红,眸光潋滟。身上赫然,是齐寐在池郡都定的那一身昂贵婚服。这身婚服过于繁重,既是招婿,自然不可穿着接亲。她离去前请燕赵氏准备了身天玄色飞鱼袍,用以昏礼之用。至于这身,她自会单独穿与齐寐看。齐寐眼神震动,情不自禁的上前,抚摸美人的腰肢。“真好看。”席安抿唇一笑,拉着齐寐的手同坐床边,为他散下束发。两人眼神缠绵,齐寐迫不及待俯身,却被一本册子挡在面前。他低头一瞧,正是之前看过的话本。这个时候他自是没心思看话本的,席安倒是伸手翻开,轻声道:“我学了一些。”嗯?学什么?齐寐眨了眨眼睛,就见素指芊芊,从书上翻出浓墨重彩的内容。他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纱帘被人为扯散,遮蔽满室烛火。屋外的荷花缸中,鱼儿在荷叶的遮蔽下在水中欢腾玩耍,水面泛起涟漪阵阵。巫山从云雨中露出真面,又眷恋云雨温暖。红烛落尽,云影徘徊。作者有话说: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此证!————古代婚书例文里面司仪的唱和有些是我编的,有些是参考了婚书例文鱼水之欢、巫山云雨,天光云影共徘徊对不起,被锁到这个地步了新婚燕尔[]“诶,你们瞧见了没,昨天席安的昏礼办得有多好看。”“哎呦,那高头大马,真骏。”“据说还有府城来的贵人给她贺喜呢,我前个瞧见了,前前后后抬了不少礼物过来。”“啧啧,还是席安有本事。”……听着那些追捧,席二婶脸一沉,恶狠狠的摔干衣服,丢进桶里。这动静闹得大,引得洗衣服的人都抬头看了过去。见席二婶面色不好,还故意问:“诶,她二婶,昨天席安请你去了吗?”“哪能请她啊!把人欺负成那样,只怕是瞧都不想瞧见的。”下一刻,一个婶婶嘻嘻笑笑开口。“可不是嘛!可不是嘛!”“哈哈哈哈。”刺耳的嘻笑声灌入耳中,席二婶手中衣服一甩,甩了那群人一身水。“笑,笑,笑这么好看,也不见席安把你们请过去!那就是个白眼狼,就算请我去,我也不稀罕!”她说得大声,好似事实真是如此。那些婶婶也不是吃素的,被甩了一身水,立马起身撸起袖子怒骂。“你个老太婆,呵,就算人家席安不请我又怎么了?人家与我非亲非故请我是情分,不请是本分,你做人家婶婶的,还不是问都没问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