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要明天才能走,没想到这周少校这么急。”坐在椅子上的赵铭,回想着刚刚与那个周少校见面的经历就一阵好笑。对方是真能演,如若不是这里面全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只怕真就信了对方的鬼话。“这样布置你就不怕玩脱了?和外蒙人合伙,这种事一旦传开了可大可小啊!”就在这时,房间槅门被打开,张锴捏着鼻子走了出来。赵铭的房间是附带一个茅坑的,刚刚周裕德过来,张锴就一直躲在里面。毕竟这天气,不在里面上厕所,屁股都得冻开花。但这办公环境,等开春,赵铭还是要更换一下的,实在是磕碜了点。“老张啊,你觉得可能吗?”“唉,也是,不过你是真狠啊!往自己身上这么泼脏水。”张锴指着赵铭,他真的不得不佩服这年轻人。谁家二十几岁不是意气风发,希望自己不沾丝毫污点,建功立业,恨不得每立下一个功勋就急火火的上报,碰到不平之事立刻想要据理力争。偏偏到了赵铭身上倒好,不仅对战功看的很淡,还自己给自己捏造污点。但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可怕,深不见底的可怕!这么年轻有这种城府,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没法想,他甚至都对未来产生了迷茫,不知道跟着赵铭是对是错。“张砺这种上位者从不会在乎我是否和外蒙人有瓜葛。哪怕我这战功全都是从外蒙人手里买来的,他也不在乎。他只在乎得失,花了多少钱我帮他办了多少事,就这么简单。并且我还把这么多把柄送到他手里不是?多好啊!他好了,我也好了!大家其乐融融,之后他占我功勋他也能占的理直气壮,而我问他索要实质性好处,他也丝毫不担心我会有什么异心。如此岂不美哉?”说着,赵铭心里都忍不住给自己点了赞,表面上则是给自己点了根烟。对此,张锴也不禁点头,的确上位者根本不在乎这些。因为这件事,本身也没法去细查,怎么查?难不成问外蒙人?这也是赵铭的巧妙之处,当然也是因为他们之前有过一次外蒙之行。这个散出去的假情报完全是经得起推敲的,哪怕这个假情报被赵铭编织的再如何离奇,同样查不出来。因为这就是真的,外蒙最近的确发生了一次大规模动荡。至于动荡的详细情况,张砺也不可能得知,毕竟外蒙属于洋人的地盘,所以这个信息差利用起来,几乎是无解。当然不排除存在倔脾气十足的长官,可查起来的成本太高。别说是阎老西一脉,就算是校长那边想要动用特务处去查也费劲。现在国内的特务处属于初创阶段,在国内搞情报都比不过东洋人,更别说异地探查了。可以说,周裕德被灌醉之后,他醒来的一系列剧本,全都是赵铭给他准备的,他们所有人全都被密切监视。以赵铭现如今在霍中屯内的威望,这点毋庸置疑,每个人都将是他的眼睛。“不过老张,接下来咱们就得改变一下策略了。你派人和那位任团长联系一下,就说咱们想把这交易再往上提一提,问他愿不愿意。”听到这话,张锴眉头一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就知道赵铭绝不会吃亏。“您这是想改剧本?把首功让给那位任团长?”“唉!没办法啊,我都透露出我和乞颜部有合作,总不可能前脚刚和他们合作,后脚就要一口气把他们全给吞了吧?你就问问任团长,此次外蒙南下的主犯,乞颜部一行人的人头他要不要?如果开价足够高,我还能可以给他弄活的!”赵铭故作唉声叹气的说着,但脸上全都是抑制不住的笑容。“有点困难,我看以那个任团长的家底,想要开出更高的价格有点困难。”张锴也是憋着笑。莫名有些为张砺张主官感觉很委屈。前前后后实实在在的投入了这么多,结果首功一句话就没他的份了。“那就以物抵押,军火我也要,让他看着办,总之朋友可以交,但也不能让我们这个当朋友的太吃亏不是?”赵铭无奈道,心里也是暗叹,实在是穷啊。但凡自己阔绰一些,功劳明着自己揽下也无所谓,升不了上校,浪费也就浪费一点,还可以分润给自己麾下。可谁叫自己穷呢,如果单独只盯着张主官一个人薅羊毛,人家也拿不出更多地好处来,反而只会令对方更加不满。面对这种贪财的主官,你要实实在在的好处也不行,不要吧别人以为你憋着使坏,索性少做。“行,我明天派人过去问问。那明天的行动”“继续!”时间飞逝,眨眼便是第二天清晨。营地内所有人都发现今天的氛围有些不一样,因为今日的校场并没有训练的士兵。而在营地后方几个成堆成堆的煤矿堆前,则聚集着数百名士兵。由前面几人拨开表面的煤矿石,很快密密麻麻的军火就裸露出来。为了提防周裕德一行人的探查,在周裕德喝醉的当晚,赵铭就秘密将军火库内的武器弹药全都埋进了煤矿堆里。这种地方最是好隐藏,而且也不会有谁大费周章的拨弄这些玩意。此时不少士兵都发出惊呼声。因为随着一个个大木箱被撬棍撬开,露出里面不少崭新的重火力时,很多人都是惊呆了。这也是因为新组建的各营,其实有不少都是只听过之前他们在外蒙搞来了不少好东西,还没实实在在见过这些好东西呢。不少原镇嵩军弟兄更是笑的咧开了花,他们倒不是不清楚,主要是自从回来后,这些武器他们就没碰过。一直忍到现在,手痒的不行,恨不得立刻把属于自己营的武器抱回去。“弹药的情况清点过没?大概能打几场大型战役?”赵铭指了指那成堆的弹药箱,询问着老孙头这个新任后勤补给营营长。:()让你当江湖大佬,你成了军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