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他表面上没说什么,也没采取什么措施,但心里一直在盘算,怎么才能借助这股东风,涤荡盘踞在桂花乡的这股妖风。
因此,周军问他做没做好准备,他觉得简直十分可笑。
“行了,我们不打哑谜了,老周,我跟你说句到家的话,这个事情,如果不能让我满意,绝对没完,不是都把我当成软柿子,想要随意揉捏吗?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五天,到周五,如果还没个结果,那么桂花乡一定地震,有的人尸位素餐、毫无担当,那组织上自然会给这样的人找个地方好好清醒一下。”
陈正平身子微微向前倾,“可以拼一拼后台,也可以试一试脏活儿,地头蛇们把我当病猫,我会让他们知道我就是条强龙,我很期待某些冒出来跟我掰掰手腕。”
无论是黑的白的还是灰的,陈正平都不在乎。
他的真正靠山可不是赵剑秋,甚至不是陶爱国,年轻气盛的他忍无可忍,自然想一次性掀桌子。
“正平,你别激动,来,坐下,我今晚跟你好好唠唠。”
陈正平犹豫了一下,坐在了周军对面。
“我是二十一岁警察学院刑侦本科毕业的,直接分配到了永平县公安局,转眼间,我已经当了十年警察,三年前,我成为桂花乡派出所副所长,两年前成为副乡长、派出所所长。看起来我大权在握,掌握了很大的权柄,但是,我并不开心。”
陈正平看着周军,没说话。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但是,在周军说出来之前,他不会主动想那个话题靠。
周军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还介绍了几个很有代表性的案子。
之所以说有代表性,就是因为这些案子其实是非曲直十分明确,但因为在某些领导的干预下,黑白瞬间颠倒,受害者变成了违法犯罪者,而那些真正的罪犯,却逍遥法外,甚至得到了受害者家属的赔偿。
比如说陈正平听说的那两个集体抢掠案。
那两个案子,都是王川王虎兄弟俩带人做的,但是,他们背后有领导撑腰,所以尽管死了人,但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两家苦主吃了个哑巴亏,黯然离开为结局。
“我从那时候起,就暗暗下决心,找一个能够顶住压力,有能力,有魄力的正直干部,为那些受害者平反,而我,愿意提供一切必要帮助,甚至就是让我拿出这条命,我也愿意。”
“这决心很大呀,你是副乡长,还是派出所所长,要是秉公执法,相信不是那么困难吧?要知道,即使是领导,也不能干预司法公正。”
“正平,你真以为法律神圣不可侵犯是真的吗?法律确实是公平的,国家制定法律的初衷,也是为了维护最基本的公平、公正,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因为手中有权,所以采用各种方式干预司法公正。”
周军说了个例子,前两年,在县里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某领导的孩子晚上飙车,撞死了一个夜里摆摊的老人后逃逸,幸亏事发地点有好几个监控摄像头,记录下了当时的一幕,交警部门很快就找到了肇事司机并缉拿归案。
看起来事实清楚,飙车、超速、避让不及,肇事司机应该负全责。
但是,当时的交警队长想要这样判的时候,接到了领导的电话,大谈了一通维护人民群众生命菜场安全的重要意义,呼吁一定要依法依规处理这起交通事故,最后,挂电话之前,领导说了一句,事发地并不是城管部门认可的可以摆摊设点的位置。
交警队长立刻明白,这是要判对方也有责任。
但关键是,事发时,老人就是在城管规定的市场范围内摆摊,肇事车辆失控冲上了便道这才导致的车祸,并且,队长为了落实,还特意从城管部门那得到了划分夜市摆摊市场的文件。
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