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能,但……”
老金头话还没说完,老孙头就破口大骂:“老子就知道你没憋好屁!想提条件是吧?先把他治好再说!”
老金头嘴硬道:“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病很难治。不说别的,就说有些药,在外面根本买不到,有钱也不行,需要我找关系才行。”
他知道老孙头不爱听,但还是要说。因为这些话主要是说给顾尘听的,好让顾尘承他的情。
顾尘看着他,感激道:“老爷子,真是太麻烦您了。”
眼看自己的话取得了想要的效果,老金头满意的拍拍顾尘的肩膀,笑道:“放心,我会尽力而为。你去屋里躺着,脱掉上衣,我帮你针灸。等药材送到了,我再给你配药。”
几人一起进了屋,来到一间卧室,关上门窗,老金头开始忙活起来。
李震霆在一旁打下手,给银针消毒,用镊子传递。
一开始老金头连下九针,又快又准,到了后来速度就变慢了,再后来,每扎进去一针都变得极其困难,甚至老金头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老孙头有些心疼了,拿纸巾给他擦汗:“老伙计,歇会。以气御针消耗太大,你这把年纪了,撑不住。”
老金头摇摇头,语气有些虚弱,但神色很坚定:“不能歇,只剩最后三针,要一气呵成才行,否则会前功尽弃。”
老孙头叹了口气。
虽然老金头平时总喜欢玩心眼,但这次是真的累成狗了,没有一丝作假的成分。
趴在床上的顾尘颇为好奇,忍不住问道:“师父,什么是以气御针?”
老孙头沉声道:“善导引者针灸,导引之法御气。普通中医通过手法使穴位的针感加强,而高明的中医通过修炼气功再配合手法导引行气,沟通筋脉,达到更好的治疗效果。”
顾尘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老孙头继续道:“金大牙这么大年纪,中气十足,嗓门比谁都大,全靠修炼出来的气在撑着。如今这些气都用来给你治病,这老小子现在站都站不稳咯。”
顾尘闻言,心中一阵愧疚:“金老爷子,是我连累你了。”
老金头摇摇头,没有开口说话,憋着一股劲,施展完最后的三针,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床沿,脸色煞白,浑身因为脱力在颤抖。
李震霆一个箭步冲上去搀扶住他:“老首长……”
老金头吩咐道:“两个小时之后拔针,我先睡会,对咯,记得备好酒菜。”
说完,他倒头就睡,可见真是累得不轻。
当老金头扎完最后一针之后,顾尘忽然感觉到身体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正在洗涤体内的污秽和暗伤,修复受损的经络。这是这些年来,顾尘觉得身体最为舒适的时刻,浑身暖洋洋的,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李震霆给顾尘拔出所有银针。
顾尘悠悠转醒,整个人精神抖索,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而且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久违的力量感让他差点落泪。
一年了,足足一年时间,这具病弱之躯,常常让他觉得有心无力。
而今天,他的身体终于好了起来,至少恢复了七八成的样子。
“感觉怎么样?”老孙头知道他醒了,走过来关切询问。
顾尘感激的道:“好了许多。真的多亏了金老爷子,也多亏了师父。”
老孙头非常高兴:“我这老伙计果然没让我失望,虽然人品不咋样,但医术没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