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淼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污点,一旦她落到他的手里,其下场可想而知。
傅景尧没有应声,只是眸色越发幽深。
他知道顾斐不敢见他,那便把他逼出来。
短短几日,顾家名下的店铺便连遭陷害,最严重的当属送往驿站的饭食被人做了手脚,险些暗害了朝廷一品大臣。
顾西洲亲自去致歉,也把下毒的人带来了。
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傅大人没事就好,否则就是大魏天大的损失。”
“顾家出了这样的纰漏,仅用这一句话就想将事情带过?”
顾西洲笑得恳切,仿佛那日在海上的事从未发生,“大人想如何?”
“听说顾家不仅在做大魏的生意,同样在晋国也有涉猎,倒是分不清你究竟是哪国人了。”傅景尧淡然道。
“自然是大魏人,这沧云六州倒卖晋国货物的商人多了去了,两国通商是朝廷允许的,若这样有错,那在下也无话可说。”
“把那些人的名录给我一份。”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圣上在宫中遇刺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又是傅景麒又是傅景尧,他们在此地当然是为了此事。
“数量太多,大人需等待些时日。”
“三日。”
士农工商,商人在最末流,傅景尧油盐不进,他总不能去贿赂比他大的皇帝。
顾西洲笑眯眯应下。
默契的是,两人都没有提崔云淼,可彼此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
崔云淼住在顾西洲隔壁的小院,这里环境清幽应有尽有,那二人还在丰州城,她自然也没有任何想要出去的想法。
只是钟叔青黛他们一日没有被接回来,她就提心吊胆一日。
清流见她不高兴,让人取来了琴,他十指修长纤细,认真弹琴的样子气质很是出尘。
琴声如昆山玉碎,崔云淼看过去,却想起了傅景谦。
他不光恨毒了江令仪多年的虐待,同时也恨毒了国公府所有人,想要将他们拉下地狱。
崔云淼只觉脚踝有些疼。
那年他给她系上的金链子,她一直解不开,反倒是多次拉扯在脚踝上留下一道深印,每每想起来便觉骨头也跟着一起疼。
也不知道傅景尧有没有怀疑到他身上,否则这个锅岂不是要她一直背着。
“有刺客!”
暗处保护的人发现不对立即动手,侍女拔出了剑将崔云淼护住。
如此阵仗来人自然逃脱不了。
“秦戈,怎么是你?”
秦戈被擒住,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傅景尧对顾家出手,唯一的理由便是崔云淼在顾家,他猜对了,但也没有完全猜对。
“你来这里做什么?”
秦戈黑着一张脸没说话。
“你不会是来救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