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母妃糊涂了,你也知道她不喜欢太后,再说这桩婚事只对纪家和太后有利,将来对玄知你可没有什么好处,你想娶个能操持家事的宗妇,本王和母妃保管给你找一个更好的,清河崔氏如何?”
傅景尧不闻不问,处理起桌上的政务。
魏琰拿他没办法,“你就算不支持我,也帮我想个法子,否则安王就真要受封太子了!”
安王就是个十足的伪君子,他在外人面前装得贤德孝顺,其实也没比寿王好到哪去。
他不信傅景尧这样的纯臣会眼睁睁看着大魏落到这样的人手里。
他不敢说自己本事大,但品行总归比这些个兄长好。
“我能有什么法子,难道我还能干涉圣上的心意?”
“真就没有办法了吗?”魏琰喃喃自语,几位兄长里面就安王最狡猾,明知他是什么人却偏抓不出罪证。
若他真封了太子,惠妃也会水涨船高,说不定明年就封了继后。
这样一来,又是嫡又是长,只要他们娘俩不犯错,哪怕就靠朝廷这些愚臣挺着,也迟早就有登基的那一日。
他真是恨透了这种祖制。
“殿下,你明明知道圣上不可能封你为太子。”
薛家有兵权,他的王妃又出自薛家,他若登基,他能压得住有着薛家血脉的太子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舅舅把兵权交出去?这不可能!”
傅景尧轻勾唇,无话可说。
魏琰离开了,他心中烧着一股火,烧得他彻夜无眠辗转反侧。
既然兵权并不能给他带来助力,他又不想失去这最坚固的保障。
那何不,反了!也可从他这一代更改立嫡立长的祖制。
很快,晋王悄悄出入薛府的消息就传到了傅景尧耳朵里,此时他正与秦峥下棋。
薛贵妃的这一支薛家,和秦戈的妻弟薛家,几十年前也算是同一支,后者属旁支迁入拢中后靠着科举一步步走回官场,封侯拜相。
只是这些年过去颍侯薛家已经大不如从前,唯有三公子稍微撑得起门楣。
加之娶了冯家的姑娘,使得薛家和冯家的兵权更加牢靠,又有秦家这门姻亲在,可谓错综复杂,不怪圣上会忌惮。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怂恿他造反。”
傅景尧面无表情,“不中用了,帮着扫清些障碍也是好的。”
薛贵妃和晋王虽无错,但他们抱着兵权不交就是一种错,而且他们还有野心。
此番圣上答应立储,也不过是为了铲除他们提前把这颗毒瘤拔除。
“怪不得你把李秉权的案子交给他来办,他分明立下大功却被圣上遗忘得更快,不怪他甘心。”
“说跟你说这是我给他的。”
秦峥愣了片刻,不是他那便是圣上的授意。
刚死了长子,就忙着算计另一个儿子,怪不得都说无情帝王家。
“他这是为了什么?”
“太后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到了圣上的底线,他日若事发,必定有损他的名声,晋王这把刀出现得刚刚好,也最是趁手。”
秦峥只觉后脊发凉,他开玩笑道,“你为他做了这么多,就不怕往后被他清算。”
“现在你也知道了。”
“好你个傅景尧!我就知道现在你找上我准没好事!”秦峥无奈摇头,也没有什么下棋的心思了。
“我自会帮你促成晋王造反一事,但你也得帮我一个忙,秦戈被贬到大理寺的事我知道是你干的,他几次对崔姑娘无礼,我在此替他赔礼道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
“好说。”
傅景尧接过秦峥的手里的礼物,张口把崔云淼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