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鞅搓搓手,笑着问蒋淑宜,“你身边这丫头好像到了该许人家的年龄。”
一句话,蒋淑宜和银翘脸色陡变,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惶恐。
蒋淑宜为难道:“这丫头我用得顺手,还想多留几年。”
银翘也跪地,“奴婢心甘情愿伺候我家姑娘一辈子,不想伺候男人。”
这话引得沈鞅不屑一笑,“丫头片子一个,我今日是给你赏赐荣华富贵,明日你感激我都来不及。”
银翘急得磕头,“国公明鉴,我不贪图什么荣华,只想当个丫鬟。”
蒋淑宜面上染上着急,也强硬了态度:“国公,我与银翘从小长大情谊深厚,又难得我这丫头一片忠心,此事不要再提。”
沈鞅不解:“真是奇了怪了,这天底下还有这样傻的丫头,我不过是看她家世清白,长得也清秀,又是你身边得力的,想给她个泼天富贵而已。而且,清樵这孩子从来没有过女人,就算将来娶妻,待银翘也是不同的。”
这、这、这!
蒋淑宜觉得自已耳朵好像出了问题。
沈鞅发的什么颠?他要把银翘塞给谁?
银翘宛如五雷轰顶,情绪比方才还要抗拒:“不可!奴婢宁死也不要做世子的姨娘!”
徐清樵那头,脸色黑成了锅底,茶盏重重放在几上,荡出一片水渍。
“荒唐!”
他劈头盖脸朝沈鞅呵去。
沈鞅缩了缩脖子,本来想讨好儿子,好像搞砸了。
“你看不上她?”
他这话,让徐清樵不留情面地斜眼翻个白眼,好似看见什么脏眼睛的东西。
沈鞅看看沈黎,再看看一屋子没好脸色的人,没有台阶下。
“这……”
徐清樵深深吸一口气,冲蒋淑宜的方向拱手,“某今日叨扰蒋姨娘实则是有要事。某之随从张阿牛同银翘两情相悦,阿牛托某来提亲,这是聘礼。”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份聘礼册子递过去。
蒋淑宜接过,打开看了半晌,聘礼都是厚礼,一看便是出自徐清樵的私库,诚意十足。
她缓缓合上,看向银翘,“此事还得你自已做主。”
银翘本不想那么快嫁人,但宁国公刚才实在把她吓怕了。
她偷偷瞄向宁国公,又看向徐清樵,犹豫再三,便道:“奴婢愿意,全凭姑娘为我做主。”
宁国公终于知道自已这番乱点鸳鸯谱有多离谱了,试着挽回颜面,“哈哈原来还有这样的佳话,怎么不早说?如此也好,也好。哈哈哈。”
这婚事算是定下了。
沈鞅无功而返,还丢了面子,便把这一出算到沈黎头上,点着她的脑袋埋冤:“我怎么就听了你这个妇人之言,你看看今日这话我说得多尴尬,你知不知我是一点面子都没了。”
沈黎躲开他的手,依然笑容满面,“国公此言差矣,银翘这个丫头不愿意,多的是丫头愿意,此事便包在我身上,我定挑几个美人送去。到时候世子若不喜,便说是我自作主张,他若喜欢,我便说是国公的主意。这样可好?”
沈鞅一听,这是不亏本的买卖,立马催促道:“那你还不快去,记得要找又懂事又知趣的。”
两人的盘算,徐清樵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