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误以为这个时候,王万财当真还要和蒋淑宜眉来眼去,脸色越发发青,信了三分。
“还不快说?”
徐馨月也步步紧逼:“说啊,快说啊,是不是和蒋姨娘有染?”
王万财迟疑片刻,一咬牙:“蒋姨娘,既然你无情,别怪我无义。”
配上一副被辜负的模样,蒋淑宜都想夸他一句好演技。
徐馨月松了口气,果然如公主所料,这王万财这么多天宁死不招,摆明着要维护那位姨娘,如今她给了他机会栽赃旁人,自然会抓住。
“宁国公,您看王万财都招了,事情水落石出,容不得蒋姨娘狡辩。”
宁国公失望地盯着蒋淑宜,“竟然真是你,你这个毒妇。”
蒋淑宜如何不知道徐馨月背后的心思,诧异于她竟然学聪明,也惊叹于宁国公说崩就崩的信任,心里的讽刺越发压不住。
“冤枉,我没有……”
啪一声,一记耳光落在蒋淑宜的面颊,巨大的力道把她扇得跌坐在地,耳朵嗡鸣。
她偏着头,脸上火辣辣的,听见宁国公不分青红皂白的话:“难怪我会在你的房中中毒,那碗我最爱吃的糖水鸡蛋,是故意的是不是?还有,你方才阻止我给王万财吃食,想杀人灭口是不是?”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些,明明都不是。
众人唾骂起蒋淑宜:“好狠的心肠”、“水性杨花”、“不知检点”……
各色各样的词汇像臭鸡蛋一样砸在蒋淑宜的头顶,如同这耳光一样难耐。
旁人一时的误会无所谓,宁国公的一耳光也于她不过发肤之痛,那么宋姨娘呢,这个她交出过真心的朋友,现在可肯替她说话。
她抬起眸子,不看始作俑者徐馨月,不看咄咄逼人的宁国公,而是看向站在角落里不发一眼的宋姨娘。
宋姨娘接收到她的目光,眸中挣扎片刻,试着张了张口,最后把头一瞥,不再看她。
宁国公大喝一声,“吵吵吵,当我这是菜市场吗?都给我闭嘴。”
正厅里鸦雀无声。
宁国公指着蒋淑宜,恨极了:“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竟然在怀有身孕的时候都不安于室,实在淫荡至极。”
这话难听,蒋淑宜明白,试问哪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不生气?宁国公这样极度自负的男人更加如此。
一道道鄙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人人面带讥讽。
想她前些日子多风光,今日就有多遭恨。
可她从来没想过要和她们去抢宁国公这样一个男人,平白成为了众矢之的。
徐馨月还嫌不够,“国公爷,你们家这事如今闹得京城皆知,大家都等着看笑话。一想到您前几日还在为她风风光光办酒宴,今日就给您添了一桩丑闻,实在可恶得紧。您不惩处她,就有失国公府的颜面。”
宁国公厌烦地侧过身,像是驱赶苍蝇一样下令,“把蒋姨娘关起来,找个人牙子发卖到军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