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姨娘你出来了。”
一道黄莺般的女声叫住蒋淑宜,她回头颔首,“秦姨娘。”
秦姨娘垫脚往老夫人的屋里望,可惜,老夫人的院子不是谁都能凑进去的,当初蒋淑宜也没有这个资格。
当然,蒋淑宜也不在乎这样的资格。
秦姨娘拽着蒋淑宜,“好姐姐,你给妹妹说说宁国公这是怎么了?还有,那个沈黎什么时候也不在前厅了?”
蒋淑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秦姨娘莫不是演戏演上瘾了,难道不是她故意把自已引去捉奸?
那杯酒,难不成还真是巧合不成?
她仔细打量秦姨娘的表情,似乎眉目间真的很忧心宁国公发生了什么,要说后院一堆姨娘里,最该担心的确实是她。
旁人就算家世再差,那也是有点根基的,宋姨娘背后有老夫人撑腰,蒋淑宜更是有儿子傍身,秦姨娘乃秦楼楚馆出身,只有缠着宁国公得点恩赏过活。
那沈黎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家世比她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偏偏又跟她走的一个路子,有沈黎纠缠宁国公,秦姨娘免不得不似以前捞得到好。
“说话啊好姐姐,难不成那什么沈黎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我说,咱们可不能叫她得逞,这主母之位合该是您才对……”秦姨娘着急得竟然表上了忠心,这可不像她的性子。
蒋淑宜不悦:“谁说我要当主母?”
“您也别跟妹妹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您才生下儿子劳苦功高啊。”
蒋淑宜义正言辞纠正:“再给你说一遍,我没有想要做这主母,不,应该说我自知没有能力做宁国公府的主母,所以还请妹妹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秦姨娘被堵得没有话说。
当然,她才不信有人会傻到不想当主母,就像她不相信蒋淑宜不会为了宁国公争宠——不过是才坐了月子身子还未养好罢了,说得比唱的好听。
早知道会杀出来个沈黎,她就不泼那杯酒了,算了,做都做了,就看这位蒋姨娘的命硬不硬了。
蒋淑宜还在想秦姨娘的话。
秦姨娘似乎很想看她和沈黎内斗,不过要让她失望了,不管她信不信,她都对宁国公身旁那个位置感到反感。
感性上的不愿是一回事,理性上,若她要去坐那个位置,保不齐徐清樵要发疯,维持现在微妙的平衡已经够了。
等等!
秦姨娘在泼酒之时,她还不是这番态度。
也就是说秦姨娘那时并不知道宁国公和沈黎出事。
自已猜错了她?
不对,肯定有什么事被忽略了。
慢着,宁国公和沈黎被捉奸的房间根本不是她换衣服时路过的那间,她在潜意识里认为人是可以挪动的,宁国公和沈黎完全有可能是转移过“战场”。
天……生产后怎么变傻了,这么重要的事我现在才反应过来。是她误会了。房间里偷情的根本是另有其人。也就是说,偷情的事今日有两起。
一起被秦姨娘撞见了,秦姨娘故意祸水东引,引蒋淑宜前去。
而另一起才是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