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曲解我的话来转移话题。”
“哦,那晚了呀。”
“不晚,不用担心他们一家离开后,大院会有人说你闲话。”
“可是……”
“反正背地里闲话也不少,多一条不多。”
“……”
云木香凶巴巴地哼一声,“能不能让我先说!”
“说。”
“以恒大哥可能会留在上海。”
……
“大哥大概率能留在上海。”
周以臣坐在椅子上,手指在大腿上敲着。
“大哥战场退到海岛后,这几年能明显看得出他状态不对,听领导说,一直在做心理辅导,效果不大。”
“大哥不愿意转业,干脆趁着这次机会调回大后方来,上海是祖籍,大哥这次立功,从前线调离的申请七成能批复。”
“不过以后不上战场,拿不下军工,就只能靠熬资历,大哥兴许会在现在这个职位上待很多年。”
军人向来是战场上最容易升职。
周以臣慢条斯理地把利弊分析给母亲和大嫂听,甚至他让挂水的金金也听。
十岁的孩子,是个小大人。
果然这话一出,罗志云再也没功夫去跟周以臣阴阳怪气。
“那能回来肯定要回来呀!每年就是转业回上海的名额都能被人打破头,更何况现在还是继续在军区任职。”
就算降一级,相比较偏僻荒凉的海岛,那也是升职。
罗志云摊开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汗,十分紧张。
周母抿着唇,只问,“怎么就你自己回来。”
罗志云兴奋道,“妈,那肯定是以恒更得用。”
周以臣笑笑,看了眼盐水瓶。
“差不多了,我去找护士拉拔针。”
“看我,这一说话就忘了,我去我去。”罗志云主动起身去找护士。
周母小声问,“确定没事?”
“妈,好事。”
周以臣起身,胡噜了下金金的后脑勺。
“还疼不疼?”
金金歪着头避开,没吭声。
护士是这个时候来的,拔了针,仔细叮嘱。
“伤口不要见水,结疤的时候会痒,让孩子千万别抓,让它自己脱落,记住没?”
“记住了。”周母送护士离开,回头见周以臣把金金抱起来,胳膊拦着腰,夹在腋下,避开他屁股上的伤。
嘴上还念叨着,“你这小身板不行呀,你叔我小时候被打,硬生生躺了三天一点药没用。”
“我不信,骗人!爷爷打你肯定没打我狠。”
“那要看针对什么事情,我是不敬老师,你呢?”
金金搂着周以臣的腰,垂着头没说。
周以臣没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