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驱赶的画面,再次不可抑制浮上脑海,沈冬七脸颊明明沾满了湿凉的水渍,却仿佛被炭火炙烤过似的,滚烫无比。
“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吗?”
察觉到他神不守舍,关漓不禁紧张了起来,害怕是空阳出了事,又暗自懊恼自己偷懒,没有把浴桶里的水倒回空间里,害得他被绊倒……
她就站在身畔,沈冬七被唤回了神,迅速调整呼吸节奏,赶忙将在客栈楼下偷听到的阴谋,小声告诉了她。
“果然是下流狂徒!”关漓听完,忍不住低声咒骂。
这话显然是在骂江璟房,可字字句句,却像蚊虫飞进了沈冬七的耳朵。
他心骤跳,顿时又暗自面红耳热起来。
“你睡去吧,”甫一开口,沈冬七才察觉嗓音低哑了几分,含着不易察觉的羞歉:
“我今夜,躲在房中保护你!”
话落,鼻腔又是一热。
他预感不妙,赶忙用手背捂住鼻子。
“你浑身都湿透了,守在这儿大半夜,万一病倒了呢?”
关漓声音从漆黑中传来。
侧了侧身,她目光从敞开的窗口,望向楼下,又问:
“空阳也还在楼下吧?把她独自一人丢在街上,万一遇到危险,岂不是两头都想顾,两头都顾不好?”
说着,关漓伸手拽了拽他衣袖,摸到满手的水,轻声道:
“谢谢你把消息告诉我,你和空阳先回庵堂吧,江璟房那边我会应付。”
既然提前知晓江璟房的淫·荡心思,她对付起来就更有把握了。
沈冬七身躯如同石雕,动也不动,话音变得瓮声瓮气的:
“空阳已经躲起来了,你不用担心她,倒是你,万一吸入了迷烟,岂不是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关漓却不由他分说,手掌探到他腰部,开始往窗口方向推:
“赌约规定,住进客栈后就不允许和外人接触,你留下来,万一被江璟房发现,也会功亏一旦!”
两人拉扯着,压着嗓音你一句我一句地小声争辩。
片刻,关漓察觉出他声音有异,且手臂似乎放在脸上迟迟不垂下来。
她于是凑近了几分,借着映进来的淡泊月色,问:
“你捂着鼻子干什么?”
“方才摔着鼻子了?”
说着,她就去掰他的手臂,要拉扯下来。
沈冬七立即背对向她:
“没事,没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