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七痛感顿时更加清晰,他手掌往上,在黑暗中揽住了她的腰,微微咬牙:
“暗杀我对你有好处么?”
“不是不是!”关漓连忙否认,掌心撑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迅速坐直了身。
她微微气喘,声音有些窘迫:
“我怕压到孩子,不小心才倒在你身上了。”
“你别乱动。”沈冬七低声吩咐,在黑暗中摸索起身:
“堂屋里有油灯,你从床尾下去,小心些。”
他开口说话,关漓耳朵辨认到他似乎也坐起来了,于是赶忙四肢并用,从床尾爬下床。
四周黑得如同被墨汁包裹,关漓小心翼翼迈步,探索着,绕开门口两具死尸。
油灯就在堂屋的破窗台上,关漓循着记忆,缓步走过去,手指终于摸到了油灯的轮廓。
端着油灯,另一只手在窗台附近摸了摸,却没找到火折子。
关漓只好面朝窗户,把油灯掩在怀里,躬起腰肢,鬼鬼祟祟地,从空间捞出打火机。
“咔擦”轻微一声,油灯立即被点燃。
黑烟顺着灯芯往上蜿蜒,光亮并不大,勉强能看清屋里的摆设罢了。
角落堆着猎户的脏衣服,关漓随手挑了上衣下裤,随灯盏一并拿进卧房。
见沈冬七仍旧安静坐在床头,她心里暗松一口气,道:
“夜里凉,我看你还是找一套衣裳换上,盖一盖被子。”
白日的一场雨下得绵长持久,夜幕降临,凉意就无孔不入。
衣服掉落到沈冬七膝盖,他两指捏着拿起来,一股汗臭味立即钻进他鼻尖。
他嫌弃地皱了皱眉,略微迟疑,便默默把上衫套到了身上。
环境使然,他也没别的选择,若不然明日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他赤身·裸·体的,实在不像话。
穿好了衣裳,沈冬七在昏黄灯影中,仰头看向关漓:
“孩子好像……濑尿了。”
他眸底摇曳着火苗,心里愈发看不懂关漓的手段:
若是他没记错,落脚木屋时,他们身上的衣物还是湿的;
可这孩子的襁褓,却干爽无比,只有底部略微受潮,仿佛从没跌进过水里……
纵使她会千般戏法,她又怎能让湿透的布料,眨眼干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