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常演的……”仆从躬身,凑到他面前,讪笑道:
“只要少爷在关娘子危难之际,英雄救美,关娘子自然会感激涕零、以身相许!”
“懂了,明日就找人砸了她的肆铺,本少爷再出手相助。”
“不行不行!”仆从赶忙打断,道:
“那样的手段太下流太低级,关娘子不笨也不傻,少爷那样做很容易被她识破,说不定还记恨上你,咱们一定要有个详细的谋划,且这件事对关娘子一定是致命一击,那时候少爷再出手,才最有用!”
“又是废话!”江璟房苦恼,反手拍了拍额头:
“说了等同没说!”
既要给关漓致命重击,又要他能英雄救美及时解围,戏台子搭那么高,他上哪儿去找那么大一台戏本子配合?
溪水缓慢而无声地顺流而下,绕过偏僻的野渠,带着淡薄月色抵达山坡上的添粥庵……
破落庵堂的后院,卧房里透出荧荧烛火。
室内一灯如豆,关漓双腕被反捆在后,站在方桌面前。
“重画一遍。”几支毛笔被随意扔上桌,沈冬七贴到她身后,一只手解开她腕上的绳结,另只手将其余笔墨纸砚在桌上摆开。
“你说得轻巧,你画一遍给我看看?”关漓斜眼瞥他。
“不画,你就住在这儿,直到绘制完整为止。”
沈冬七大掌擒住她右手,强迫她抓起桌上的毛笔,左臂牢牢圈住她的腰,几乎将人摁在身前:
“我替你磨墨。”
他声线克制着怒火,水囊倾斜,倒出少许在砚台中,拿起磨条迅速研磨起来。
“还不动手?”他将砚台推到她手边。
关漓手一抬,径直把砚台掀翻。
墨汁立即染污了桌面,连同笔和宣纸。
她冷声嘲讽,同他对峙:
“把我掳来这儿,你最好说到做到,一辈子困住我!”
沈冬七眸色比墨汁漆黑,脸色阴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一把掐住她下颌,将她脸颊掰向自己,双目含怒:
“关漓,我能劫走你的打禾机,也能劫走你更重要的东西!”
面具的事已经被她识破,接近她的目的,她也早已知晓,如今两人撕破了脸,沈冬七也没什么好辩解。
“念在我们有露水情缘的份上,我今夜只单独‘邀请’你一人来,把画轴上的内容重新绘制出来,若你固执,下一次,星河?还是空阳?你希望是谁来陪你?”
说着,他两指并拢,在关漓几个穴位上点按了几下。
关漓吃痛,随后身体就不自觉乏软,连站也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