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聂春鹤将信纸接过来又看了一遍,对折之后焚毁,朝着守在门口的士兵吩咐。
“让副将军过来,有要事商议。”
……
裴珩前些日子还在为着守军埋伏的事情发愁,今日又收到了来自燕云军的信,实在无可奈何。
“这个计划倒是可行,不过需要慢慢来……”闫军师颔首,他做事向来以大局为重,这个计划虽然诡谲,但是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陈副将不太赞同,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到什么其他办法:“这……这怎么能行呢,将军那时是无意为之,聂春鹤现在有意为之,这也不、不一样啊?”
吉兴坐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腿搭在椅子扶手上,歪着脑袋看着几人,长发铺落在半空晃悠着,双手拍着,看热闹不嫌事大。
“好好好!我喜欢这个!”
几人朝着他看去,裴珩手撑在沙盘上,想听他要说些什么。
“将军让姓聂的丢了那么大脸,从嘉远关到京城谁人不知道这件事?我早年混迹民间的时候就听过了。要想让他泯恩仇啊,估计就得挨上他这一出。”吉兴笑得好不自在,就差在旁边嗑起瓜子儿了。
“不过嘛,”他又转移话题,“要是你叫我去嘉远关,我可以想些其他法子,比如——把姓聂的逮了,然后收服他手下……喂喂喂,你干什么!”
吉兴拼命挣扎,猛地咳嗽起来,倔强地叫嚷:“将军你别不相信,我有办法收服安靖军的……咳咳……闫军师救我——”
裴珩扛着他放他出去,轻哼一声,嘱咐营帐两侧守卫不允许他今日再入内,再狠狠摔下门帘。
他倒是聪明,知道找一个最会说话的人求情,但是闫军师可救不了他。
吉兴是镇远军的“好运星”,但是可算不上他的。
有这个小子在这里,他今日怕是安宁不了了。
“虽然此事有些荒谬,不过我认为可行,只是还需要从长计议。”闫军师适时开口。
正如他们派出去的探员一波又一波,对戎国国内争储君之位和各种兵力分布有较多的了解,戎国对陈国的了解也差不到哪里去。
裴珩的镇远军和聂春鹤的安靖军之间的种种纠葛也瞒不过戎军,他们也是算准了两人的关系,赌定聂春鹤不会支援裴珩,裴珩只能自守。
倘若戎国大王爷武王进攻铖运关,二王爷勇王的大量兵力涌向北城关,谢云昭那里十有七八会失手。
谢云昭所在的北城关地势险要,是戎军攻取陈国必取之地,而且勇王手下兵力更盛于武王,燕云军那边确实压力更大。
外面,吉兴的声音还在不服气地叫嚷,但他只是看起来话多,嘴倒是严实,没嚷出点什么机密要务,裴珩也不管他,只是看向其他几人,想要试探他们的态度。
“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吶!”陈副将感慨,但是也并没有说什么反对的意见。
这个计划实际上是为北城关争取一些时日,虽然两军辖地不一,但是都是守卫陈国的疆土,初衷都是保家卫国,没有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