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像也没别人,还能是问谁呢?
是否酒精作用得太厉害,且惠在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看见了丰盈的泪光,然后听见沈宗良用一种哀伤的口气说:“我不好,我很不好。”
“哪一种不好呢?”且惠一项项跟他做排除法,“喉咙干,还是头晕?想吐吗?”
她平静地说着话,但身体深处却轰隆隆地颤动起来,太剧烈了,连捏着水瓶的指尖都跟着密密地抖。
就知道,那么多个夜晚的记忆不会平白无故地消失。她可以假装不记得,但身体会替她记得。她想起许许多多次,在深夜里被他一下下用力地贯穿,而她拼命绞着他,嘴里吞吐着他的手指,像块奶油蛋糕一样融化在他身上的感觉。
沈宗良揉着她的后颈,宽大粗糙的手掌让她起了一层小疙瘩。他的鼻梁陷在她柔软的皮肤里,从下颌划向眼尾。
他嗓音低沉,像染上了落在树梢上的夜色,“喉咙,喉咙很不舒服。”
够了。别再继续加码了。
且惠闭上眼,“是吗?你可能是要喝热水,我去烧。”
沈宗良大力揉住了她,“太烫了,不喝。”
“那你是要喝醒酒汤吗?我去做。”
且惠真佩服自己,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还能冠冕堂皇地说这些,这也算成长之一吗?换了从前,她应该早就受不了,先吻上去了。
“不要,什么都不用你做。”
沈宗良热浪般的呼吸在她脸上游走,最后落在了她的唇角,这让且惠胸口的起伏更加剧烈,她发自本能地要逃走。
她的心率飙升到顶点,就像一个心梗发作的病人,自救时间只有短短几秒。
但沈宗良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一开始只是薄醉,那瓶桂花酒后劲确实大,但不至于到人事不省的地步,但现在这么抱着她,闻着她身上柔软的香气,他一发不可收拾地上了头。
什么理智,什么克己慎独,什么修身齐家,也不知道是谁编出来,不过是诓人做个君子的圈套。但做君子有什么用呢?比不上春宵一夜,也比不上怀里这份真实的重量。
沈宗良知道,他就要管不住自己了,已经被逼到失控的边缘。
他现在什么都顾虑不上,她有没有男朋友?家里对她的婚事是什么意见?是不是能接受他?她自己愿不愿意?什么都想不了。
且惠的唇张了张,“既然不用我照应的话,那我先”
还没说完,就被身前的人强势地吻住。
她瞳孔瞬间放大数倍,因为太久没接过吻,本能地抗拒了几秒钟。这点微弱的挣扎,在沈宗良霸道的气息里可以忽略不计,像故意撩拨的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