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肯定的,集团分部董事长的位置不可能空太久,会影响整体运作。更何况,江城归拢于总部的净利润,去年排到了第三。这么大一个摊子,上面最近应该也为人事调动的事伤透了脑筋。
钟且惠没多惊讶:“那么,老大的人选确定了吗?”
“怎么不确定?公示都在楼下挂了半个月了。”范志宇剎住车哦了声,“对不住,把你出差的事忘记掉了。”
她倒不在意这个,只是追问道:“是谁?”
“沈宗良。”
范志宇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我跟你说,这位来头可不小,斯坦福的经济学博士,之前一直是东远的董事,抓集团建设有一套的。哎,且惠人呢?”
隔着岁月洪流,这个确切的消息钻进她耳朵里时,且惠像忽然断了魂一样。
她站在原地,感受着自己一下子飙到高点的心跳,手脚僵硬,像生了一场重病。
范志宇倒回两步来,低下头看了看她,脸色十分不好。
他关切地说:“突然怎么了这是?没事儿吧。”
“噢。”
半天了,且惠才回过神,说没事。
她以为,只要她一步都不踏足京城,就不会再和沈宗良有瓜葛。且惠还想过,也许时间一长,她就能从名为沈宗良的禁锢里走出来,放自己一条生路。
但事与愿违。老天最终和她开了个故弄玄虚的玩笑。
且惠攥紧了拳头,咬牙撑出一个笑:“没事,你接着说。”
范志宇把烟拿在手里,“我猜啊,东远的势头毕竟衰退了,这公子哥儿是想拿这儿当跳板,过渡一下,过两年直接升到华江的总部去主事,这不比在东远屈居人下来得强?”
对于这些站位上的盘算,且惠的敏感度一贯是很低的,没什么觉悟。
她只听了个半懂,情急地问:“就是说,沈宗良来华江是为个人前途来的,对吧?”
且惠慌极了,她搞不清沈宗良究竟是什么意图,来这儿做什么来了?
她就像一个忽然掉进水里的人,拼命抓住一切能依托的东西,不让自己沉下去。
“那是,要不然图什么呢?他们这样的人,一步都不会漏算的。咱们华江的规模可比东远大多了,地位不一样的。”范志宇显然已经琢磨透了,他走了几步,玩笑说:“哎,你叫他的名字还怪顺嘴的,像叫惯了似的。”
且惠蓦地脸红了,刚才太着急了,她都忘了避嫌。
她正要此地无银地解释:“哪有,我是听你”
但听者无心,范志宇不在意地指了指大门,“进去吧,要开会了。”
和以往的任何一次例会没分别,只是正中的主席位没人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