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蓉怕伤到姥姥,只能一边任由她打,一边呼喊着还在戏班里的小师弟师妹们。
冷不丁的,被划破的手心忽的贴上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简蓉低头看去,发现是一枚通体晶莹的吊坠。
简蓉认得这枚吊坠,是她从记事起,姥姥就戴在脖子上的很贵重的吊坠。
“姥姥……嘶。”
徐姥姥疯了一样将玉佩吊坠按在她手心的伤口处,直到吊坠上沾染上她的血,才颤抖着手将吊坠系在她的脖子上。
“戴着……不要摘,不能摘,我们家小蓉……最懂事了啊。”
简蓉只能点头。
而这时候,小师弟师妹们也听到了简蓉的呼救,纷纷跑过来,将徐姥姥拉开。
“不好了,姥姥精神现在不稳定,要赶紧送回房间!”
“啊?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不管了快来帮把手。”
简蓉攥着脖颈处的吊坠,心疼的看着姥姥被带走。
而徐姥姥被带走的时候,还在一直嚷嚷着,不能摘,我们家小蓉,懂事一类的词语。
在简蓉即将要离开徐姥姥的视线范围内时——徐姥姥忽的发疯撞开了控制她的师弟师妹,大喊:
“大凶!大凶!要死了!要死了!死了!”
“哈哈哈哈!!死了!”
而徐姥姥这句话的上一句是,我们家小蓉。
简蓉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师兄弟们手忙脚乱。
她低眸,看着自己的受伤的手臂,忽的出现了死人的尸斑。
而那尸斑,在触碰到姥姥给的吊坠后。
便如潮水般褪去,恢复了正常人的温热皮肤。
简蓉茫然无措,颤着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心脏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也没有跳过了。
……
徐老沉痛继续说:“那天,我妻子发病,差点杀了我们的孙女,等我们表演完赶回来的时候,发现我的妻子早已对着柱子一头撞死了。”
“孙女是我们领养的,当时还小,是个冬天,被人带着棉被一起扔到了戏班的门口,只有个玉镯内侧,刻着简蓉两个字。”
“我孙女亲眼看着妻子撞死,心理阴影极大,好几天都浑浑噩噩,便让她去城里旅游散心了。”
事情也是这天开始不对劲的。
妻子死后,他们这个戏班大家庭,宛若被什么诅咒了一样,开始不断的死人。
他们这种搭舞台给别人唱戏的,都会在村子里待好多天,要得等着十里八村的父老乡亲闻到动静来看热闹,留出他们路上的时间,看戏的人才会多。
更别说,撘舞台需要时间,拆舞台也需要时间,所以有时候一唱就是好几夜。
先死的,是徐老的大弟子。
大弟子四十岁了,早些年也都是跟着徐老一起唱戏混口饭吃的,被徐老视为己出,当亲儿子。
唱了一辈子的戏,大弟子早就可以熟练的自己带着小师弟师妹出去宣传他们的黄鹂鸟戏班。
大弟子死在台下人头攒动,戏正进行到高潮的时候。
头顶的大灯突然掉了下来,直直的砸向了大弟子。
原本那样的灯,掉下来只会受伤严重,还不至于死人。
却巧合的,那个灯的外壳碎了。
有根细而尖的碎片贯穿了大弟子的脑袋,尖锐的碎片尾部从眼眶里露了出来,鲜血直流,当场死亡。